胡家康见情势有变,在一旁助战道:“乱前辈,不用怕他,他虽然持有宝物,但他武功绝对比不上你。你武功高强,必定能克敌制胜。”
方锋现在只想跟乱海同归于尽,他挥舞刀剑主动向乱海扑了过来。这战意恰与当日冷傲风在伏牛山绝顶时相同。乱海看见方锋后面紧跟着一个个残影,更让乱海惊讶的是,这一个个残影竟然不是方锋的,而是冷傲风。方锋与冷傲风仿如融为一体,两人的招式不仅相同,连流露出的战意也一模一样。
乱海脑海里马上翻滚着当日恐怖的记忆,天忧煞,地生煞等人血肉模糊的头颅一个个向乱海飘来。乱海手足无措,方寸大乱,终于闪避不了方锋快如疾电的攻击,连连挂彩。乱海倒在地上,再一次陷入神智失常的状态,口里喃喃自语道:“不要过来!杀你们的是冷傲风!他现在就在这里,你们快去找他寻仇!”伏牛山一战冷傲风在乱海脑海里刻下了恐怖的回忆,以致方锋师承冷傲风的双刀流绝技让他产生幻觉。
胡家康见战况突然急转直下,吓得双腿发振,与卢仁靖两人偷偷遁逃。方锋手中单影剑直指乱海咽喉:“乱海,你草营人命,为虎作伥,多次逼害风,我今天就杀了你,为天下除害。”
但方锋看到乱海已神经错乱,一线天的本色又显露了出来。况且今日偷听了这么多情报,已是收获丰富。
方锋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后,急不及待要将事情真相告知钟韵莹,他找到钟韵莹,把他带到一处隐僻的地方,才说道:“小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你与风的。”
钟韵莹心如死灰,噙着泪花摇头道:“我已为人妻,我跟他已再无关系。”
方锋心里咒骂胡家康怨毒,他紧紧抓住钟韵莹双肩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原本你跟风才是一对,是胡家康这个卑鄙小人为了得到你,用毒计拆散鸳鸯。”
钟韵莹凄然苦笑道:“你不用再来安慰我了,我自知我是一个苦命人,我不配拥有这样的福气。”
方锋:“不是的,所有事情都是胡家康一个人在搞鬼,他先用**迷倒了风,再伪造一封书信给你,把一切扮成风留书出走的模样。”
钟韵莹痛苦地捂着耳朵,拼命摇头道:“你不要再说,我不想听。”
方锋:“小姐,你认真听我说,风自始至终,都没有辜负你。是胡家康!由始至终都是胡家康在设计坑害风。”
钟韵莹挣脱方锋的双手,哭泣着走出了方锋的视线。方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胡家康,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再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是夜,方锋打昏了几个守牢房的弟子,来到冷傲风的牢前轻声呼唤道:“风!风!是我!”
冷傲风转过头来,只见他一脸胡渣,蓬头垢面,落泊失意的样子。冷傲风脸无表情地说:“方兄,已与我断绝关系,何必再来找我呢?”
方锋:“那只是我的权宜之计。要是我不先想办法出去,又怎样救你出去,”
冷傲风:“不管怎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必来救我,我只想在这个牢房里渡我余生。”
方锋:“风,你何必要这么傻,我已经知道一切。”
冷傲风:“你知道什么?”
方锋:“我知道你失踪的真相。”
冷傲风果然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你都知道了?”
方锋点点头:“我跟踪胡家康,胡家康自已把一切都说出来。”
冷傲风仰头苦笑:“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莹儿已为人妻,我也已沦为阶下囚,我俩已没有可能再走在一起。”
方锋:“你真是太傻了,你当初为何不把事情真相如实告诉钟无相。”
冷傲风摇摇头:“钟无相爱女成痴,他心里已认定我寡情薄幸,有意玩弄他的女儿。我的说话他又怎会相信。就算我如实把事情原委说出来,他只会当我是贪生怕死,更不会饶我。”
方锋:“那你就甘心一生蒙受这不白之冤吗?”
冷傲风现在的心境只与钟韵莹一模一样,他有气无力地说:“只要能看着莹儿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我于愿足矣。”
方锋:“蠢才,你知道小姐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她现在生不如死。”
冷傲风低下头,一头散发把他的样子完全盖住:“胡家康为了她,不择手段,想必是爱得她很深了。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做他的丈夫,他怎会不幸福?”
方锋一连骂了几句“蠢才”,直至把藏在黑暗里的人都骂了出来。
胡家康嘿嘿笑道:“方堂主果然对冷傲风情深义重。”
钟无相带着一众人等从黑暗走了出来,其中当然包括阴险狡诈的胡家康。
钟无相:“方锋,你好大的狗胆子,你居然敢骗我?难道你真的想我杀了你。”
方锋哑口无言。
胡家康:“教主,方锋出尔反尔,有意欺骗教主,其心叵测。按照教规,刻意欺骗教主者,该当处死!”
方锋:“教主,且慢!我是有苦衷的!”
胡家康:“教主千万不要听他的一面之词,他跟冷傲风蛇鼠一窝,而且冷傲风刻意在玩弄小姐的时候,方锋也曾经从旁出谋划策。我有证人可以证明。刘克谨,你当日是不是亲耳听到,方锋安排冷傲风掳走小姐,然后在陈庄逼小姐与他成亲。”
刘克谨被胡家康抓到把柄,又受了胡家康的贿赂,只得埋没良心地说道:“胡堂主所言句句属实,冷傲风与方锋勾结,在陈庄强逼小姐与之成婚。我还有方锋当日与陈素和的书信为证。”
说着,就把一叠信函交给钟无相,显然,这些书信也是伪造的。
钟无相拆开书信,只看了两眼,就气得两眼瞪直,把书信狠狠地踩在地上道:“方锋,你好大的胆子呀,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方锋:“教主,千万不能误信胡家康谗言。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胡家康,胡家康为了得到小姐,用**迷倒了冷傲风,再伪造书信,造成留书出走的假象。”
钟无相:“你无谓再转移视线了,你与冷傲风的丑事,胡堂主已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要不是胡堂主机智过人,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将你人脏并获。”
哪知方锋突然哈哈大笑:“教主如何将我人脏并获。”说完,掀走脸上人皮面具。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到吃惊。
廖天照拱手行礼道:“教主,方堂主对教主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教主之事,相反,胡家康处心积虑陷害方堂主,其居心令人费解。廖某今晚本来就是要来拆穿胡家康的西洋镜,结果果然不出廖某所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胡家康这才知反上了方锋的当,顿时失了方寸,只结结巴巴地说道:“教主,廖天照与方锋情谊甚深,他包庇方锋也是情理之中,切莫相信他的谗言。”
廖天照仰首大笑:“莫非胡堂主又要捏造在下的罪证了。”
廖天照在教中的地位仅次于钟无相,而且廖天照对钟无相忠心耿耿,人人皆知。胡家康自知若是把廖天照也牵扯进去,必是玩火**。
廖天照:“教主,冷傲风出走一事,内情错综复杂,属下建议,应派出教中兄弟对此事彻查。”
胡家康听到此言,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教主,此事已真相大白,再翻查此事,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钟无相狐疑不定,他也正怀疑胡家康最近为何变得如此料事如神,仿如背后突然有高人相助。就在钟无相举棋不定的时候,他问了冷傲风一句:“冷傲风,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来问你,你留书出走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冷傲风心灰意冷,竟答道:“是真的,是我玩弄你的女儿,你杀了我吧。”
廖天照听到冷傲风不思进取的说话,也忍不住指着冷傲风大骂:“你真是天下第一蠢才!我再也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钟无相气得两耳生烟,大怒道:“冷傲风,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一心求死的冷傲风也不怕冒犯他:“你别再多费唇舌,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
钟无相“哼”了一声,领着众人扬长而去。胡家康算是躲过一劫,但冷傲风的存在,对他已渐渐地构成威胁,他眼珠子一转,鬼点子也来了。他向钟无相进谗道:“冷傲风,目中无人,恃着小姐为他撑腰,全然不把教主放在眼里,他不死难泄教中兄弟之愤。”
钟无相:“我也想杀他,但我女儿对他死心不息,我杀了他,我怕那傻丫头会做傻事。”
胡家康:“我们可以来个先斩后奏,娘子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们。”
钟无相还是摇了摇头:“就算如此,莹儿知道我出尔反尔,必不肯原谅我。”
胡家康嘿嘿嘿地继续笑道:“杀冷傲风,不必教主出手。江湖中冷傲风的仇家众多,只要我们召集这些人,开一个江西英雄大会。在会上,借这些人之手杀了冷傲风。这样一来,教主就不用出手,娘子他日知道了,也不会迁怒于你。”
钟无相拍拍脑袋:“对!怎么我就想不到呢?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这事千万不能让莹儿知道。”
胡家康:“教主英明。我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钟无相哈哈大笑,搭着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办事果然够歹毒,好!老子喜欢你。”
胡家康像一条哈巴狗一样,附和着钟无相狞笑。
黑暗里,一把声音悲愤地说道:“胡家康,你好狠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