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你就没碰到天金教的恶贼么?。”冷傲风:“天金教?什么天金教?我老头子孤陋寡闻,不认识什么天金教。”冷傲风背后一人道:“欧老爷子,哎呀,你怎么连天金教都不知道,这天金教是个强盗组织,专抢劫官府的。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行色匆匆,鬼鬼祟祟的家伙就是天金教的人。”冷傲风弓着背,神态十足地呵呵笑道:“原来是他们,我们只是些蚁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那什么天金地银教是看不上我们的。”刘知府:“他们就算不来劫钱,也会劫走你们手上的货。”冷傲风:“哎呀,有哪个强盗不是劫财劫物的,不过,我们还好,碰上了强盗也没出什么乱子。倒是那天金教似是内部出了点什么乱子,鬼鬼祟祟地往南方跑了。听说是什么场主被人杀了。”后面一人更正道:“不是场主,是堂主。”冷傲风:“对!对,是堂主!”那书生在墙头道:“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人杀了。”冷傲风后面一个壮汉道:“听说是他们内部出了矛盾,说那堂主瞎指挥,害死了他们兄弟什么的?”书生寻思道:那堂主日前的确是**不力。书生又道:“你怎会知道得这么多?”壮汉道:“是一个路过的教众告诉我们的。”书生:“他们教派内部的事,怎会跟外人说。”这时冷傲风嘻嘻笑道:“小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我年轻的时候,也拜过山门,知道教派中这些玩弄权术的事情。我肯定他们教派内有一个人觑觎这堂主之位已久,这次找到了借口发难,还不乘机制造舆论,为自己正名。哎呀,我看这个堂主也太窝囊废了,一点小事情就把他给搁倒了。比起城主大人的英明神武,真是有如天渊之别呀。”听到这句马屁话,这知府大人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道:“恩,几天前,我们就曾跟这伙贼交过手,已经被我击退了。哈哈,想不到今天他们自己窝里反。”冷傲风:“在大人英明的领导下,大人手下的兵将如何能不以一当千呢?更何况那些小贼只不过是乌合之众,怎敌得过大人的仁义之师。”知府大人:“哈哈,说得好!想不到你这小老头挺会说话的。好吧,今天就破例让你们入城”冷傲风刚要道谢。那书生又连忙劝住道:“不可!这老头子老奸巨滑,恐怕不是一般商人。”
知府大人:“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疑?刚才你问的问题,人家不是清清楚楚地给你回答了吗?人家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商贩,你何必处处与人为难呢?”书生:“知府大人,请容我再问他们一问。”冷傲风心里虽有盘算,但面对书生的谨慎小心,也不由得心里冒汗。书生:“老人家,你说你是粮商,按道理应该是消息灵通,知道粮食卖到哪里能卖得好价钱,哪里卖不到好价钱?本城己闭城数日,照理你一早就应该知道这个消息。”冷傲风:“乡下人消息闭塞,哪有城里人消息灵通,我只听到一个从外地回来的同乡说,如果这个时候把粮食运到你们城里来,可以大赚一笔,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没有问清楚。哎呀,那小子从小就喜欢捉弄人,我早想到他的消息不可靠。”随后,冷傲风身后一人道:“我终于明白了!”冷傲风转身问道:“小张子,你明白了什么?”那个化名为小张的人答道:“罗小瘪那小子显然是有意捉弄我们,但他说的也没错,城中现在缺粮,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运粮来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只是这宗生意不易做。幸好,这次我们交上好运,货物没有被劫了去。”冷傲风:“原来如此,回去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说着,冷傲风又依依呀呀地哭了起来:“可怜我还借了我几个亲戚的钱来做生意,我那几个亲戚都是地地道道的老实人,钱都是辛辛苦苦地从地里一点点的挣回来。我乡里人身上没几个钱,这钱我可赔不起呀!我真对不起他们。”大家见着冷傲风可怜,替他擦了擦眼泪道:“林大伯,你不要哭了,都怪我们没问清楚。我知道你家的情况,我们也很同情你。你心肠这么好,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样吧,我们几个把有剩的路费都留给你还债,虽然不多,但勉强还能解你这燃眉之急。”冷傲风:“你们也赔了本,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们的钱呀?”
看着他们似模似样,有声有色的演出,这糊涂知府终于忍不住张口骂道:“亏你还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人家这么可怜的一个老伯,你就忍得下心来,要他们血本无归么?”这知府懂不懂人情世故,大家或许都不会知道,只知这知府大人是饥肠辘辘,一心要放他们进城。书生心里觉得不保险,心生一计道:“这城门是决计不可以开的,但粮食我们也可以取。”知府:“你有什么好计策?”书生:“此事易办,只需用绳索从城墙上放下几个士兵,让士兵去取粮食。这样城门就不用开了,他们就算有诈,也奈何不了我们。”知府拍一拍脑袋:“对!哈哈,你说得对!就依你所言!”
城墙上吊下了十几个士卒,这个士卒具言了知府的意思,冷傲风身后的几个教中精英不由得你眼望我一眼,一脸无奈。但冷傲风深知这智力大斗法还没结束,只见他塞了一锭银元,在一个小卒手上,附嘴在他嘴上不知说了什么话,这小卒掂了掂手中银两,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等这个小卒抱着粮食,上到城墙时,他将冷傲风对他说的话只字不漏地告诉了知府大人。这刘知府听后一脸*笑,又附嘴到士卒耳根上。这士卒听后,点了点头,又跑到城墙下去了。书生看着觉得纳闷,问道:“那小卒跟大人说了什么?”刘知府似乎不想书生管这事,喝骂道:“关你什么事?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府衙去吧!”书生心知不妙,叮嘱道:“小心上当呀!”知府闻声,脸色大变,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没有你在,我就会上当。我比你笨得多,是不是?妈的,要不是看在**的份上,我早把你赶出官府。”书生无奈,只得唉头叹气地下了城楼。
原来冷傲风假意跟那士卒说,想把自己一位小女儿献给知府,还带了她的画像。这刘知府好色贪财,自是深信不疑。果然一条绳索把冷傲风吊了上城门,冷傲风眼色示意知府道:“这里人多耳杂,请找个清静的地方详谈。”知府明白冷傲风意思,叫士卒在城楼上准备了一个房间,除了他跟冷傲风外,任何人不得闯入打扰。一切如冷傲风计划,冷傲风跟刘知府单独在房间里密会。刘知府急不及待地问:“老人家,你闺女的画像呢?”冷傲风哈哈大笑道:“画像没有,杀人用的匕首倒有一把。”说着,撕走了人皮面具,回复本来面目。这刘知府吓得六神无主,正欲惊呼,但冷傲风刀子已挨到了他的喉头。冷傲风把刘知府紧紧胁持在胸前:“走,识相的,就老实点,否则,我要你去见阎王。“冷傲风虽然知道胁持人质的事,并非正人君子所为,但现在情势所逼,他也不得不当一次小人。冷傲风劫持着刘知府,并以此命令他打开城门,这刘知府贪生怕死,只得一一依从。这城门一开,陪同冷傲风扮粮商的教众就连忙放狼烟信号,这时,一阵欢呼叫杀声,脚步声,马蹄声轰隆隆地远处传来,胡家康驾着骏马,领着众人杀进城内。这城一破,城中士兵战意顿消,胡家康虽没什么大将之风,但他带领着天金教的精英,在城内是左冲右突,好不威风。
冷傲风见城已破,就毫不留情地把匕首刺进了刘知府的心窝中,刘知府一脸惊噩痛苦的表情说道:“你,你,你说过不会杀我的!“冷傲风哈哈大笑道:“枉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你居然连盗贼的说话都相信。告诉你,如果你是爱民如子,就算你庸能了一点,我或许还会放了你,但你这狗官草菅人命,视百姓如粪士,就算我肯留你性命,被你鱼肉过的百姓也饶不得你。”刘知府听了却忽然哈哈大笑道:“这世道难道还会有清官吗?”冷傲风拔出了刺入刘知府的心窝的刀子,干净利落地割下他的头颅,往城墙下一扔。一些胆大的百姓,已不管这天金教的人马会不会伤害到自已,都跑了出来,抬脚往这死人头上跺去。由此可见,城中百姓对这刘知府是恨之入骨。
冷傲风看着这一众百姓,有的对人头吐口水,有的把他的人头当球踢,有的甚至往他的头撒上一泡尿。冷傲风见状,忍不住一只脚踏在城头上,在城楼上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清脆入耳,众人抬头看时,一高大威风的男子犹如天神一样,屹立于城楼之上,仿如战神再临。有些人看着看着,还忍不住对着这条高大人影下跪膜拜。
冷傲风从城楼一个士卒手上夺过一柄大刀,斩瓜切菜般地从城楼上杀了下来。刚下了城楼,就见一个天金教弟子进了一所民宅,不多时,就见这弟子怀中抱着一包银两和一个女子,小腿上居然还有一只死死抓住他脚腕不放的断臂。冷傲风大怒,一拳打在那弟子的太阳穴上,那弟子马上就晕头转向,冷傲风拉开那女子,手上大刀一挥,那弟子就人头落地了。那女子惊魂未定,坐倒在地上。只见冷傲风夺过那弟子怀中银两,递还给她道:“还你!姑娘不用怕,我不是坏人。”这时从屋子走出一个断臂男子,他全身挡在那女子身上道:“天金教狗贼,你跟刘狗子都不是好人。”冷傲风:“你误会了,正所谓树大有枯枝,天金教出了这种败类,我也对此深感抱歉。”男子:“哼,别再装腔作势了,娘子,你会不会跟这坏蛋走。”女子:“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我怎会跟别人走。”男子:“好,娘子,我不想受人屈辱,我先行一步了。”说着,就把头挨在冷傲风的刀口中,自尽而亡。那女子看到丈夫身死,天悲地惨地哭喊着丈夫的名字,他眼中滚荡着仇恨的泪花,抬头一字一顿地面对冷傲风说道:“我俩夫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也往刀子上一挨,冷傲风受到刺激,反应不过来,结果,这女子也死于冷傲风刀下。
其它人不明就里,以为冷傲风害死了那两夫妻,纷纷从家里来,拾起小石头,披头盖脸地向冷傲风砸来。冷傲风纵有再敏捷的身手,也敌不过内心那份伤痛,他两眼瞪直地看着地下那两具尸体,脑中只有重复的一个问题:我只是想做好事,为何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冷傲风被城中居民的石子砸得遍体鳞伤,直等到胡家康带队驱散了附近居民,这场无情的石子雨才停了下来。冷傲风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问道“为什么?”,胡家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冷傲风想起了当年的明朝名将袁崇焕,他在辽东多次击退清军,却被崇祯皇帝杀害,最后身首异处,更让人揪心的是,这位名将死后,不仅当时没有得到人民的尊重,头颅还被当时的百姓当皮球踢,直到清军入关,满人坐镇中原,清朝皇帝出于对袁将军的尊重,才将真相告之于民。
胡家康唉叹了一声:“冷兄,你处处为人着想。但事实上又有多少人肯站在你的立场。人总是自私的,再伟大的圣人,也有自私自利的一面。只是他们把自私的事情做得足够隐秘,没有人能够发觉而已。“冷傲风低头不语。胡家康本性跟冷傲风差天异地,本来对冷傲风这种老好人是深恶痛绝的,只是碍于他对自已有莫大的利用价值,才故意把自已邪恶一面掩藏了起来。现在正是一个将冷傲风同化,拉拢过来的良机,他下尽了嘴头继续说道:“天下间的好人都被逼死了。如果我们想在这个世界生存,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必须要用一些不同于寻常的手段。”胡家康对手下比划了一下,说道:“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尽情地抢掠吧!”
但冷傲风只在众人面前,把大刀一横,喉头里传出可怕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