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康是个有野心的人,一个龙渊堂堂主并不能让他得到永远的满足,他还想着要当教主,当武林盟主,甚至当皇帝。
胡家康当上堂主之后,马上提拔他的亲信为副堂主,香主,旗主,并开始肃清异己,他其它本事不高,唯独是玩弄权术的本事最高。数周后,龙渊堂十之**的首领都是他的心腹,再加上背后还有一个本领高强的冷傲风,这龙渊堂已成了胡家康的天下。
这天,胡家康接到钟无相一个重大的作战任务。任务是攻掠江西一个州府,这个州府是江西省一个金融重镇,该地衙门也是富得流油,衙门金库内满是金灿灿的金子,这都是该地衙门县老爷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所得来的。劫掠这样一个州库,既可以使天金教发一笔小财,也不致触怒于冷傲风,显是钟无相刻意安排。
但这任务交到胡家康手上时,却使胡家康眉头紧锁,连忙征召各副堂主,香主,旗主开紧急的军事会议。胡家康自知单凭手下这一班一手提携的弟兄,是不可能完成任务。于是,会中就有人提出,把过去撤掉的骨干换回来。胡家康当然不肯答应,但擅长玩弄权术的他,却想到了增设一个战时**指挥部,让过去这些骨干担任指挥,并言明这只是战时的部署,等任务完成,马上回复一般弟子的身份。
这过桥抽板的做法当然是极不得人心,会议间,有人看不过胡家康的做法,主动离席。就算是他的心腹之人,也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这方法不可行。无奈之下,胡家康只得另外成立一个作战委员会,让过去那些骁勇善战的精英人物充当干部。但实质上,作战委员会中的各个主要成员只在对外作战时,才有调动人员的权力,离开战场,他们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虚衔。
这天夜里,胡家康怕冷傲风不知此事,又故意装模作样地在冷傲风房间门前哭哭涕涕的,奇怪的是,这次冷傲风似乎是无动于衷。胡家康心里害怕,他不禁怀疑当初冷傲风举荐他当堂主,也是立心不良。
数日后,天金教陈兵于城楼下,当地太守听到天金教要来攻城,已经不开城门好几天,城里百姓人心惶惶,因为他们深知天金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胡家康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他的作战指挥部中除了几个对天金教忠心耿耿的头目外,就只有一个空架子。
城楼下,突然一员年轻将领一身银盔,手执一条精钢直枪,带领一队百来人的刀手,打开城门迎了出来。只见这员将领意气风发,英姿焕发,似乎是有备而来。胡家康见对方人少,手中佩剑一挥道:“弟兄们,给我杀!”军令虽下达,但手下兵将却充耳不闻,只有几队游兵散勇,歪歪斜斜地向敌军杀来。对方将领看后,哈哈大笑,只说个“上!”字,就策马带领手下兵马以虎狼之势冲杀过来。不到半盏茶时间,这几队散兵马上被冲散了。胡家康看着对手英勇,心下大寒,环视自已所带兵马,竟无一人敢靠前。胡家康仰天长叹道:“我小命休矣!”胡家康自知大势已去,心里暗骂冷傲风用心狠毒。
说话间,一人突然纵马从军中杀了出来,只见他手持一把又长又宽的剑,但奇怪的是他的剑捆了一层厚厚的布条,大家除了能看出是一柄剑的形状外,基本看不到捆剑布中剑的真面目。那人也是蒙头遮脸,只露出一对眼睛。
敌方小将看到对手勇猛,手中剑虽并未开锋,但却把自方兵卒砍倒了一地,当下抖擞精神,问道:“来者何人?”蒙面人:“我只是天金教中一个无名小卒。”说着把大剑往前一指道:“你们识相的,就快点投降,否则别怪剑下无情。”敌方小将大怒:“好大口气的家伙,我来会一会你。”小将驾马跟蒙面人接下了,刚交了几招,小将心底冒汗:“这人武艺好强!他手里拿的虽是一柄无刃之剑,但我居然占不到半点便宜。”马上交手,本来直枪比较占便宜,更何况对手拿的只是一柄无锋之剑,但事实上,那员小将占不到半点上风。幸好,蒙面人驭马之术不太纯熟,胯下马闹了个性子,蒙面人就露了个破绽出来。小将见机不可失,挺枪就刺,哪知他枪快,蒙面人反应更快,蒙面人像条泥鳅一样从马上滑了下后,一拳打在对方马肚上,那马嘶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这下,两人都没了座骑,蒙面人乘势追攻,小将抵挡不住,终于不得不后撤。蒙面人见对手后撤,也不再追赶,连忙翻身上马,然后大剑一挥道:“弟兄们,杀!”这时,天金教中人虽不知这蒙面人是何等身份,但看到蒙面人单骑击退了敌将,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气势汹涌地随蒙面人掩杀过来。蒙面人也是身先士卒地往敌人阵中突进,只见他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蒙面人带领天金教众弟子,把对方小将所带的百人方队,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小将连忙逃往城中,可惜城中太守贪生怕死,不敢打开城门,小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只有拔剑自刎。
胡家康胜了一仗,正想乘胜追击,但城中防守严密,再加上他自已又指挥不力,天金教死伤惨重。蒙面人连忙找到胡家康:“堂主,形势不利,鸣金收兵吧!“胡家康无奈,只得鸣金,在附近找了一个地方扎营。
晚上,胡家康在军帐中正饮酒自娱,忽然闯入一人。胡家康认得那人正是今天那个神秘的蒙面人,以为是刺客,被吓得面色青白:“壮士何人?闯入我军中有何贵干?”蒙面人把脸纱一除,不是冷傲风,还是何人?胡家康心喜,连忙搬过一条椅子让冷傲风坐下:“原来是师父!师父请坐!”冷傲风摆摆手道:“我不坐,我只是想知道你对现在的战事有何看法?又有什么应对方略?”胡家康沉吟了半晌,本来他对带兵打仗是一窍不通。胡家康想了大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打算让教中弟兄打造几条云梯,再填平护城河,然后一鼓作气在城池拿下。”冷傲风摇了摇头:“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交,其次伐谋,其下伐兵,最下攻城,攻城是在我们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能做。现在城池内固若金汤,我方占不到任何甜头。就算要攻城,也只能在夜间用一小队精锐人马,偷偷上墙突袭,再打开城门放我方大军入城。”胡家康连忙附和道:“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今晚就派人去偷袭。”冷傲风还是摇了摇头:“今天他们见了我方军威,必定会加强守备,派人连夜守值,夜袭恐怕不易。”胡家康摸了摸脑勺:“那依师父之见,我们该当如何?难道要跟对方讲和”冷傲风摇了摇头,胡家康糊涂了:“你不是说上兵伐交吗?伐交不就是讲和吗?”冷傲风:“伐交并不就是讲和,而且兵书中的东西是不能生搬硬套,我们此行本来是要攻掠他们的城池,你认为他们会听听话话地让我们进去,抢走他们的不义之财吗?”
冷傲风四顾无人,才悄悄跟胡家康:“我知城中已闭城多日,粮食将尽。如果我们派一队精兵,扮作卖粮食的商队,让他们放我们入城。入城后,我再乘机起事,则此城可破。”胡家康听后连声称好:“妙极!妙极!那一切依师父所言。”冷傲风却还是摇头叹气:“但此计不易成功。”胡家康虽擅于见风使舵,但他却将捉摸不到冷傲风的心思,此时也不知该作什么表情才好。冷傲风自言自语道:“我们天金教现正与官府处于交战的状态,这时突然冒出一队商旅,对方如果是心思缜密之人,必定知道有诈。只望那狗官有眼无珠,让我们蒙混过关。唉!此计成功与否,全看老天爷安排了。”
第二天,冷傲风就跟教中一些善于易容打扮的人,扮作一队粮商,徐徐地向城门中走来。城门卒在城楼中问道:“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冷傲风扮作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商人,他咳了两声道:“回官爷,我们都是些粮商,准备把这些米粮赶到集市上卖。”守门卒听到是卖粮食的,马上眼前一亮,他们都是好几天没闻到饭香了:“这几天城中发生了点事,要闭城几日,你难道不知道吗?”冷傲风环顾四周,佯作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开城门?”士卒:“这你不用管!”冷傲风向那位士卒拜了一拜道:“官爷,我们都是想做些小本生意,养家糊口,求官爷行个方便吧!”
另一名士卒打个眼色,小声跟那士卒道:“此事要不要报告知府大人知道”士卒:“恩,你快去通报。”另一士卒就快步去报信。这知府姓刘,只见刘知府腆着大肚子,爬到城楼,张开喉咙喊道:“城下什么人?进城做什么?”冷傲风:“我们是粮商,我要进城卖粮。”刘知府听到粮商二字,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本城要闭城几日,你不知道吗?你过几天就来吧!”冷傲风顿了顿脚,装出一副可怜样,哭丧着脸说道:“我尊敬的县官大老爷,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好不容易东凑西借的,才凑了点小本钱来做生意,要是生意做不成了,你叫我一家老小怎么过活?”说着,冷傲风就和众人又依依呀呀地在一边哭,一边喊“请青天大老爷开恩!”。刘知府看着冷傲风身后满车子的一袋袋的粮米,腊肉腌菜,早已垂涎三尺了,此时看到众人只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百姓,心下一横,说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但旁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书生连忙劝住道:“且慢!现在我们正与天金教的众贼交战,这时突然冒出一队粮商,这其中必定有诈。”刘知府却早已饿得不行,不耐烦道:“人家只是来做生意。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呀?”书生:“我看他们是天金教的人假扮,要赚我们开门。”刘知府:“你有什么证据。”书生:“天金教无恶不作,早已把我们的城池包围得密不透风了。他们此举就是为了要把我们困死,等我们弹尽粮绝的时候,再乘机攻城。要是他们真的是普通粮商,他们还没来到城门,早就被天金教截下了。”知府点了点头道:“恩,你说得也是。我去问他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