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魂答道:“你这样想就错了!”
老鸨还是像只哈巴狗一样陪笑道:“官爷,别跟我开玩笑,来这里的客官哪个不是喝酒**的。来来来!客官你今天走大运了,我们这里刚进了位天姿国色的姑娘,保你看了满意。”
魂:“老板娘,你别误会,我是来求职的?”
老鸨呆了眼:“求职?求什么职?”
魂:“我见你这店子什么都齐了,就少了个护院,我是来应征当护院的。”
老鸨开始不好脾气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请保镖了?你这混小子,不来光顾就算了,还浪费老娘的时间。”
魂没有理她脸上表情,只大踏步进了厅堂,冲着一个剽状汉子走来,这个汉子双手抱胸,一脸高傲的神情,正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堂。魂知道这人就是店子里的打手,只走到他面前,用一双冷峻严肃的眼神死死盯着他。这大汉不知是什么原由,只以为是店里的客人,用手指指了个方向道:“找姑娘请到那边。”
魂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暗中聚劲于掌,突然快掌连发,运起水瀑掌狠狠地往大汉的心口轰了几掌,打得那个大汉脸容扭曲,痛苦呻吟。老鸨大惊失色,以为有人要踢场子了,连忙把店中所有当值的打手叫了出来,重重围住魂。店中的嫖客女妓鸡飞狗走,本来热热闹闹的迎客大厅,立马变得一片空荡荡。
老鸨叉着腰,肥肉横飞的脸上露出了几根愤怒的青筋:“小子,你找死呀!人来!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魂嘴角微微一动,露出轻蔑的笑容,水瀑掌已随势而发。众所周知,沦落到在妓院里当护院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地痞流氓,不三不四的小镖局里的落泊镖师,或者是无所事事的江湖败类,这些人虽有点小武艺,但都不成气候。魂有一身上好的功夫,但仍然自贬身价,愿意为妓院老板看场子,本意当然不是为了赚钱,而只是为了保护他的梦中仙子。他暗中跟踪毕芷燕,把事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知悉得十分清楚。
魂面对环伺群敌,弓字马步扎定,同时双掌在身前似轻波游动,正是其水瀑掌绝学的第一式“水波不扬”,这第一招起手式,正如其名,表面上似是平实无奇,但如果能熟练掌握其中的八手基本掌法,这招入门招式也可以演化出层出不穷的变化。而水瀑掌独步天下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其平易之中见神妙,不变之中有万变。
魂深得掌法精髓,只见他虽以一敌众,但竟然主动进攻,先一个虎步闪身到一个打手身前,平掌上托。那打手双手来拿魂的手掌,刚要接触到魂的手腕的时候,惊觉他的掌法犹如湖水流动,手腕翻动之际,竟已轻松地摆脱了自已双手的纠缠。这大个头还来不及惊慌,下额,胸口已结实地吃了两掌,向一张摆满美酒佳肴的桌子上飞去。大汉下坠的身形重重地把桌子掀翻,那各式佳肴披头盖脸地向大汉脸上铺来。霎时间红红绿绿的菜汁剩汤成了大汉脸上古怪的装饰,其狼狈模样引得众人暗地里发笑。众打手在笑此人不济的时候,也暗暗称赞魂的掌法精妙,殊不知这已经是水瀑掌法中最简单寻常的一掌了。
众人大感惊讶,都不再敢上前合围,却慢慢地退成了一个锥形,竟把他们的主顾让在锥尖。那老鸨吓得面色铁青,两脚发软,竟忘记了躲避。魂本来以为打倒一个后,其余的人就会奋力合击,也想不到这一众护院竟如此窝囊,未战先怯。魂冷眼在周围扫了一圈,竟看不到一个像样一点的,站出来邀战。
魂脸色还是那样孤傲的让人感到可怕:“老板娘,这就是你请的人吗?真没一个出色。”
老板娘颤颤抖抖地答应道:“大爷,小店营的只是小本生意,哪请得起你这样的高人呀?”
魂没有理会她的说话,只无名其妙地问道:“贵店请了多少个看场子的,平均一个薪水能给多少?”
老鸨看魂长着一张俊秀的白脸,想像不到这人行事方式却古怪荒蛮得起,心里怕万一不小心忤了他意,他会搞得店面天翻地履,只得如实地答:“这里总共雇了十七人,一人月薪十五两银。”
魂屈指算了一下:“一个人月薪十五两,一个月算三十日,一人工作一天算是半两银,然后十七个人,那十七人的工钱大概就是八两半。也就是说店家你一天光费在护院工钱上的,就已经要八两半银子了。”
老鸨:“大爷,你数算得真准。你既然都算得出我一天生意赚不了多少,今天为什么还要为难我这个可怜的小妇人呢?”
魂:“好!从今天开始,你店中只有我月追魂一人就够了。我一天只收你七两半工钱,其余张口等吃饭的垃圾给我滚!”
老鸨望望这个傲立场中,英俊威武的高挑小伙,再看看身边那些早已缩作一团的酒囊饭袋,觉得这椿交易自已也确实能或多或少捞到点便宜,只是心里不明白这年轻小伙有这身好武功,却为何还要沦落到在妓院里做护院。
老鸨从众喽罗打手中站了出来,说道:“既然大爷你有这份诚意到敝店中帮忙,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这众喽罗都是受了一吓,纷纷说道:“主政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同时也明白到魂高超的武艺,用来守个妓院的确是绰绰有余。但众喽罗心里也清楚,实际上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古怪小子抢了他们的饭碗。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这一众喽罗眼看饭碗不保,虽然明知不敌,但都终于发起狠劲上来了。但他们断不会这么笨,去攻击魂,只把矛头对准了那见利忘义的鸨母。老鸨被吓得呼爹唤娘,丑态百出。魂当然不会让这一众亡命之徒对其不利,但他也不屑于再用水瀑掌,只拖拉着鸨母,运起毕世飞死后传下来的轻功步法,在众流氓暴雨般的拳点中穿来插去,忧若无人。魂闲暇时还会一时兴起,向袭涌过来的流氓肚腹间踢上两脚。
魂一边在众人中穿梭往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边暗叹师父毕世飞临终传给他的步法神乎其技。也就在这左右穿插中,魂突然发现这步法除了可以避开对方的进击同时,还有不少余地可以对来犯的敌手进行反击。魂的武学天资不下于鬼才冷傲风,既然冷傲风能从狂风扫叶刀,和御剑剑法中自创剑招,魂当然就能为毕世飞的步法添上生花一笔。
魂故意向一个手执斩马大刀的大汉冲去,找他试招。这大汉看准魂的身形,提头就是使尽全力的一刀狂砍。这大汉也算是有点本事,出刀不犹豫,又快又狠。但就在刀头快要挨到魂的肩头的时候,魂有如一阵魅风一样消失了。那大汉还未看清楚魂是怎样逃开,脸门已重重地被踢中了,几只曾经跟他出生入死的大门牙不辞而别。那大汉刚用手掌接过嘴里吐出来的两个的门牙弟兄,魂也已经如急电般袭到。他一腿稳稳当当地踩在大汉的肚腹里,接着,人就如在他身上走楼梯一样,接连踩够二十一脚,每一脚都在汉子身上留下深深的鞋印。汉子未看过这样的怪招,就算见识过,对于这快极绝伦的二十一脚,他还只有硬吃的份儿。这一式腿招后来被魂命名为“步云梯”。
那汉子受了这二十一脚,倒在地下哪还有气力爬起,只得俯首认栽。其余的地痞喽罗,也逐一领教了魂的自创腿法,脸上被踢得辩不出原来相型。见识了魂的神技后,这一众杂碎还哪敢嚣张,互相搀扶着狼狈逃走。
魂扶起两脚发软,坐倒一边兀自打着寒颤的老板娘:“老板,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叫小的去做。”
魂一张俊脸回复平日的和善斯文,老鸨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慢慢地被这小子的英伟所吸引:“你真的。。。真的愿意在我们这里当护院?”
魂:“我从来不打诳语,我是一心来求职的,老板为何还要多问?”
老鸨这才站直了身子,笑得两眼眯成一线,道:“要是大侠肯屈身于敝院,当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魂就在这含春坊里当起护院打手。魂的面容俊美,不仅老板娘看着高兴,连那些妓寨中卖春的少女看了,也觉心倾魂牵。没有了许多凶神恶煞的恶人,换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店中生意仿佛也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
再回来看看被逼下火坑的毕芷燕,她在妓寨住了两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偶尔要艳装打扮,在客人面前走一圈。这令事情的发展更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