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看看被逼下火坑的毕芷燕,她在妓寨住了两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偶尔要艳装打扮,在客人面前走一圈。这令事情的发展更觉耐人寻味。
原来**从刚刚卖身到成为一代名妓,往往要有一个比较固定的时间周期,快则三两月,慢则可能要一年半载。而且尽管那个老鸨在人前如何颂赞燕的美貌,如何大力推荐,聪明伶俐的魂总会在暗中耍小计,教别人对燕提不起兴趣。再者燕的身价被推得如此之高,不是名门大款的话,就绝对付不起这钱。要在为数不多的客源中,找一个经受得住魂的智力考验,更是有如大海捞针。燕有一张迷倒众生的美貌,却乏人问津,这事情连老鸨也觉得古怪,他没有去怀疑魂暗中做了手脚,却猜测是燕处子身未破,野性未驯,不肯合作。对付不听话的女儿,老鸨是深有心得了。
老鸨带着一帮他在外面结识的一帮地痞流氓撞入燕的房间。这帮流氓是老鸨的旧相好,又是附近一带有势力的人物,妓院多年红火的生意或多或少都与他们的庇护有关联。
燕吓得连忙搂过阿儿,缩在一边惊声娇叫道:“你们要做什么?”
老鸨老谋深算,阴脸狡诈的笑容不改,带着众帮手缓步逼近道:“没事!只是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燕问:“又要我到外面走圈子吗?好,我现在换衣服!你们到外面等我。”
老鸨:“今天不用你抛媚弄眼,只要你乖乖地照我说的做,我就不会为难你。”
燕心知有古怪,但现在已肉在砧板上,哪敢有不从。只得随鸨母来到楼下一间只有一张床铺,一套桌椅的简陋房间。房间里有几个堂差龟奴,正坐在床上奸邪地对着燕笑。
同时,老鸨也把阿儿捉来,她本来就对这个小乞儿没什么好感,现在正有个大好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老鸨让两个粗壮的流氓死死捉住燕,另外一个一脚把阿儿的扫倒在地,却把他矮小的身子略略提起,作黄狗般的俯跪状.阿儿只不过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哪能受得住这大力一脚,他腿上一痛,眼角已开始掺起泪点,只是爷爷曾教导过,他不是女孩子,不能随便哭鼻子,才没有真哭出来.毕芷燕看到这个无赖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心里不好受之际,骂了起来:“你这辈子还算不算是个人?你这样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你就不怕有天,天上落个雷把你这厮炸掉么?“那无赖本来就是脸皮七尺厚,对于毕芷燕的责骂,混不在意,只是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地摆弄着阿儿,终于把阿儿的身姿真的摆成了一个小狗模样。老鸨将屁股往阿儿的背上一坐,把阿儿当作成一张人肉凳子,边狞笑着边对燕说:”这小鬼虽然背上没有多少肉,但人坐着还挺舒服的。“
燕看着众人如此虐待阿儿,心里是又恨又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比阿儿更不济,不过这也难怪,他是个女孩,自然没有男孩子那与生俱来的守则。燕噙着泪水,口里若央似求地说道:“你说过不为难我们俩个的。“
那老鸨哼了一声,心里生气,使劲地在阿儿身上又大力坐了一下,阿儿脆弱的身子本来已无力承受她惊人的体重,被老鸨这样一坐,双手支撑不住,手肘关节弯折,痛得阿儿惨叫了一声。燕心仿如刀割,知道这老鸨这样折磨阿儿,必有所求,问道:“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孩子,求你手下留情好不好?只要你不要这样对他,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那老鸨目的达到,接口说道:“好,这是你说的!脱衣上床!“
燕如闻惊雷:“什么?“
老鸨:“你刚刚说过什么,想反悔吗?怎么了?你还嫌这小乞儿苦头吃得不够?“
燕只见那一众龟奴已开始满脸*笑地望着自已宽衣解带。原来妓院对付燕这种被人逼入青楼,却不肯抛下身子出来接客的年少**,最常用的伎俩就是找几个拉皮条的**把那女子的身子破了,等那一众龟奴把人家女孩的**践踏殆尽,尊严尽毁,这些可怜的女孩以后也只有两种选择:其一就是悬梁自尽,其二就是接受现实,卖身为妓。
其实现在燕就算万般的不愿意,也再没有能力保护自已身上最宝贵的东西——贞节了。那一众帮凶已经开始扯拉她身上的薄衣,燕只能怪自已当时太过不小心,误上别人的当,或者当初真的不应该把魂拒诸千里之外。
就在众人已把燕死死按倒在床,一众龟奴们也纷纷掏摸着自家宝贝,蠢蠢欲试。燕躺倒在床上,万念俱灰,脑中一片空白。一旁的阿儿早被残忍的老鸨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就在这危急凶险之际,众人耳朵也传来了鬼哭神号的“嗖嗖”风声,“追魂腿”夹着万千腿影乘风而至。魂的劲腿依然是例无虚发,“平平平”地几声沉响,这三龟奴四帮手,就被喘倒了一地,捂着心胸喊痛。那老鸨母没有考虑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因此对于事情这样古怪的发展,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只多余地问道:“月追魂,你在做什么?”
魂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几日下来赚到的工钱——他在这妓院工作,是做一天算一天薪水的。几日下来,他已凑了二十几两银,他把钱袋子把老鸨面前一丢,脸上还是那副骄傲跋扈的模样。他对平常正当人家绝对不会有这种表情,只是对这老鸨是恨得紧要了
老鸨不明其意,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魂指指缩在床角一侧,怀里搂着自已已烂的衣裳,神态惊呆的毕芷燕道:“她的赎身钱。”
老鸨接了魂扔来的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钱银,发现里面有二十七两。老鸨鄙夷地笑笑:“就只有这二十七两,就想替他赎身?”
魂:“当初她只欠你十五两,给给你二十七两是给多了。”
老鸨一怔,虽然不明白魂是怎样知道这件事的,但仍能镇静下来狡辩道:“难道你以为她的身价只值二十七两钱。不错!你这二十七两用来还她欠我的饭钱是绰绰有余,但用来替他赎身的话。。。。”老鸨没有说下去,手里抛掂着那钱袋,脸上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丑模样。
魂还没有看见过有人这么无状,借责都偿还了,只道是各不相欠,哪知这老鸨还贪得无厌,真是不在燕身上赚够,不肯心息。魂怒极,双拳紧握,嗔喝道:“加上我这双手双腿的武功,你看还够不够?”
影随声至,月追魂快捷绝伦的重脚已狠狠地把老鸨百斤肥躯踹倒在地,然后就走到床边要来抱毕芷燕,燕当初在危急当中,也真曾有希望过魂能及时出现,解救自已出火海,但回想当初是自已绝情地拒人家于门外,因此也不敢再多奢想,心中只是想着一旦受辱,就悬梁自尽。现在魂如守护天神一样地及时出现在眼前,燕对魂放下了所有不必要的成见,终于放开怀抱,投进魂坚实的臂膀中。那四打手眼看魂要求走毕芷燕,也赶快爬起,要挡魂的去路。魂不屑地啐了一声:“杂碎!”,快腿连发,只用单腿就把众打手踢得倒地呕血,再起不来。数日之前,魂为修成水瀑神掌,日夜端坐在瀑布底汹涌急猛的水流下,练水瀑心法,果然在大自然无俦的力量的推引下,魂身体的奇经八脉已打通了大半,内力修为一日千里。今天拿这一个多月的苦练来对付这些只懂嘴里吆喝,却无半分本事的无耻之徒,就算只用单腿也是游刃有余。
魂抱着燕正要走出门口,燕却连忙喊停,她心里一直担心着阿儿。魂也想起了她身边曾经还跟有一个小乞丐,只好放开燕,和她去察看阿儿的伤势。不看尤好,一看伤心。只见阿儿口里血水白沫一并涌出,鼻孔里只有出的气,没有了入的气,没撑多久,就一命呜呼了。燕放声大哭,她自小时就跟阿儿姐弟相称,虽然两人并无血缘,但她一早当阿儿是亲弟弟,现在她最痛爱的弟弟也死了,她如何不悲痛欲绝。魂也感同身受,又悲又愤的他把心中所有怨火烧在老鸨和她所营的黑店身上,只见他一个虎爪抓起倒在一边的老鸨,重掌连发。这老鸨吃了胸腹间贯注了魂十成功力的数掌,当场就毙命当场。魂在店中一翻乱闹,吓得所有嫖客**争先走避。一时间,店中鸡飞狗走,一片狼藉,魂把店子所有物事狠狠捣乱了一番,把门面招牌也拆了下来,回来抱走伤心欲绝的燕,再放一把大火,烧了这害人不浅的社会毒瘤。
魂怕吃官司,抱着毕芷燕夺路而逃。魂生平最痛恨这种乌烟瘴气的烟花之地,因此当初就曾经想过先把这妓院乱搞一通后,再乘乱救走燕,但脑中突然想到,这老鸨既然能把店子开成这个规模,自然是背后有官家作靠山。为怕惹上官非,才低声下气地来到妓院中,一面暗中保护毕芷燕,一面暗中筹谋计策救燕出生天。现在这官非是惹定了,难道还会留在原地等附近的差捕来捉。
魂运起上佳轻功,一路狂奔,他怀里抱着自已的梦中仙女,鼻里满满是他醉人的体香,自觉精神百倍,虽然手上抱着个女人,但腿上速度未减,一直奔到附近山头一座弃庙内才竭止了脚步。
魂小心放下怀里的燕,只见燕全身衣裳差不多被扒得精光,只留一个小肚兜在胸前。如果此时有人对燕行暴,真是容易之极,但魂是一个堂堂的正人君子,虽然他心中痴恋着燕,但他决计不做乘人之危之事,他把上身衣服脱了,披在燕身上,自已只留一件白色底衣。他头转向一边,不敢去望燕的桐体,生怕看多了,会生歪念。燕见魂行事坦荡,正好印证了先父之言。魂果然是个值得相托的男人。
燕把粉脸不好意思地扭在一边,口里却说道:“月哥哥,我心里好怕,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
魂听了心内欢喜,但为免唐突佳人,谨慎地说道:“毕姑娘放心,我就在你附近不远,你随便呼一句,我就会过来了。”
燕:“我的意思是说你过我来身边陪我”
魂求之不得,只还是多余的说一句:“你不恨我了?”
燕:“你救过我,我怎会恨你?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魂就在燕身边坐下,还是不敢正眼望她一眼,燕却深深地被魂这张正气英伟的俊面吸引,终于主动把头挨在魂的肩头上:“你会永远不离不弃地在我身边么?”
魂:“这个当然,这是我答应过你父亲的。”
燕甜滋滋地笑了起来,刚才失去了阿儿的伤痛感觉大减。但隔了不久,燕也开始悲泣起来:“爹死了,爷爷死了,连阿儿也死了,我现在是无亲无故了!”
魂这才转过头来,小心抚去燕脸上的泪珠:“放心,你虽然现在是无亲无故,但我绝不会让你感到孤独的。只要有我月追魂一日,就会有开心快乐的毕芷燕。”
魂对**之事本来迟钝,但不知今天竟然会有这个口才,哄得毕芷燕芳心尽交,一把扑倒在魂的怀内痛哭。
这一夜虽然经历了许多,但凶险过后,这月夜孤庙表现出极不寻常的平静。月追魂和毕芷燕这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神仙眷侣,终于珠联璧合,走在一起。
就在月追魂,毕芷燕欢喜地共同迎接劫后新生,另一边的冷傲风也走到他人生的转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