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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为皮囊或为心

灵山树下,望向朝歌,听着远方传来的鼓琴,回忆往昔。伯邑考第一次听鼓琴,是在八岁;第一次握剑,是十二岁,他练了四年的琴艺,终究还是无法抹去兵戈的戾气,人们因为它而有了欲望和杀戮。

伯邑考却因为它而丧失了自我,从姬家长子变成姬家世子,仅仅因为这一个字的区别,他学会了与己相争,可是直到现在,也实在没弄清楚到底在争些什么……

权利?地位?又或是这条命?想着想着,渐渐的,伯邑考感觉有些事情开始变得模糊,原来…灵识消弭竟是淡忘记忆,他转过身来看向嫦娥,平静的问道

“我会彻底消失吗?”

“伯邑考会消失,可是你不会”

“没有记忆的我,还会是我吗?”

嫦娥愣住,神色渐凝,似乎透过伯邑考的眼睛看到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问过。

“我虽贵为国君,却也只是个凡人,如果将来我死了……”

夷羿尚未说完,嫦娥便言之凿凿的打断了他“我会等你”

“等我之后呢?目睹我娶妻生子,含饴弄孙,你我终不得相认?”夷羿低眸一笑,伸手抚上她脸颊“生命循环虽好,但没有记忆的我,还会是我吗?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所谓的往复循环,哪怕只有一世。至少你会明白,真正的可悲在于,没有怀念的过去;无法奢望的未来”

字尾落定,嫦娥猛然惊醒,刚要开口,就见旋风袭过,尘埃缭绕,伯邑考生气逐渐抽离,周身淡薄如纸,隐约泛起透明,随之四散坠地,幻化虚无。嫦娥拿出玉牌,似有不舍,却终是将那掌中二魂注入。不过多时,灵山大雪索绕,仙元溢出,渐渐凝结元体,其发引冠,身衣王袍,貌与伯邑考无异,唯独多了几分冷疏无情。

嫦娥微微作礼“参见紫薇大帝,老君望您速归”

“有劳”紫薇大帝微微颔首,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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