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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正存邪亡

鸡鸣之时门“呜啦”一声,

芊妮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肩膀有人在拍着,黑色小脸迟缓地抬起来,苏辰澄澈脸放大在眼前,芊妮恍惚了一会,才回神来叫了声“少爷”,眼泪又冒出来。

男子食指放在唇沿做噤声姿势,拉起她。芊妮却是一个踉跄,蹲了一整晚,双腿已经发麻。男子看了看她,一笑蹲下身,示意要背她,芊妮迟疑了下才俯身到男子身上。

苏辰脚步极快,半疾走半用轻功驰跃过了半条街天还没亮。

又一会儿才到了自家院里。

芊妮把头趴在男子颈脖上,一直没抬起来。苏辰放下她时才发现脖子那里已经是一大片潮湿。不禁微笑地抬起女子下额点着女子黑黒小脸上黑黑的鼻尖。

芊妮看着他眸子又是涩涩起来。

“今天眼泪是不是太多了?”男子终于忍不住发声。

芊妮又开始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摇头。

苏辰牵着她来到池水边,摸出一瓶药涂在她脸上。边抚摩边细量。脸上已经干净,便用池水再拍着那小脸颊,一张干净姣白的容颜顿时便呈现在了眼前。

“看!”男子领着她看向池水里面,天微微有些发亮泛白,水里面的容颜上眸子一片红,脸上却洁白得吓人,芊妮边看着水里的自己边掉眼泪。

一滴一滴,滴答滴答,像清晨里露珠,很亮很透明。

苏辰却在这时心有点发疼了,当初是为了她身份对她做足了戏份,可是就在昨天为了她和冷清艳换条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是担心且欢喜她。有种疼溺是在心之处化不开胶。

苏辰揽过芊妮柔声安抚:“乖了,别再哭了”

芊妮又抽噎好久,方自点头停歇了,苏辰笑道:“正好这个时辰是好时光,我们去看日出好么?”

不待芊妮答应,男子就拖着她飞上屋顶。

两人相携坐在屋顶上就这样一直各自沉默,看着一轮红日缓缓上升,初升阳光没热度,却暖暖,极舒服。

芊妮从昨晚一直哭,再加上心情难受,微睡着但睡得并不多。时睡时醒再加上整晚是蹲着的姿势,便也就没有休息好。

暖阳在身上照拂的时候,她再也止不住地合上眼帘。小脑袋倾斜在一旁男子的肩膀上睡着了。

男子搂住女子纤腰,轻叹了一口气,温润地自语:“芊妮,你让我突然间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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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妮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微微一晃神之后便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她随便看了眼铜镜,发鬓不怎么乱,随意收拾了下就出去了。

穿过阁楼小苑来到了大厅,苏辰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在大厅上抚弄着梅烙,看似也爱不释手。芊妮踏进来的时候,苏辰抬头对她微笑。

芊妮这时到是讷讷地不知说,什么苏辰说道:“今天一整天都没跟说一句话了……”未说完就轻轻叹了一气

芊妮红了脸急急道:“少爷不要乱想,芊妮是不知怎么感激,所以……”

白衣男子好看的眉眼微微地弯起来,叫了金玉满堂,摆上一桌筵席拉过芊妮走到桌前,芊妮愣愣道:“少爷做什么?”

“和你一起用膳啊!我都已经饿了,你不饿么?”

芊妮被他一提醒肚子就马上叫了起来,她有点脸红,踟蹰道:“芊妮是丫头,不能与少爷同桌用膳……”

“是贴身丫头。主子说什么丫头怎能拒绝?”苏辰反驳道,说着一脸笑意压下她身子,让她坐下后才也跟着坐在一旁:“赶紧吃,等下有客要来。要让他们看着我们用膳吗?”苏辰看芊妮迟迟不动手,淡淡笑说。

芊妮一听,这才赶紧动起手来,吃到一半就听下人报说有客到。

芊妮那一口饭卡在喉咙,咽了一半,眼神看向苏辰大有埋怨,怎么不让自己在屋子吃,非在大厅?急忙咽下去后站起来。

苏辰眼神一转又压下她附耳轻笑:“慢慢吃,别浪费了他。们来就让他们来与你无关。”说着夹了一块鱼放到芊妮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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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南宫一笑、关宇览和何别绍等一行人正好踏门而入,看到这情景皆都一愣,苏辰站起来对芊妮道:“继续吃。”

这才与他们笑脸相迎。

南宫一笑:“江湖传言苏大公子近来宠溺一丫头,莫不是就是这位?”

其实是说苏大公子宠溺一丑颜丫头,为博一颦什么珍宝都献上。

何别绍眼睛突然一亮,近身到一旁的梅烙,连连咂舌:“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梅烙’?”

苏辰在一旁一笑,没有应答,算是默认。折扇在手中缓缓,缓缓地摆动。

芊妮悄悄侧头去看他,依旧什么事都挂不住心,神态散漫随意的模样,白衣晃了眼,刺得女子赶紧专注地扒饭。

苏辰和他们坐在一旁,丫鬟们上了茶盏都各自出去,而芊妮还在埋头苦吃,他们竟也都不在意,直接在厅上热烈商讨。

芊妮其实已经吃了七八分饱,只是见苏辰也没叫自己出去,就很八婆地想听听他们讲些什么,于是慢悠悠地吃着菜,再使劲竖着耳朵听。

大致上就听他们寒暄客套了些毫无营养的客套话,慢慢地话锋渐渐转着就转到武林格局上。

武林格局无非就分为正邪两派,正派就是属苏氏家族领头,而邪派自然是烈焰宫为头,所谓正邪不两立,烈焰宫素来在江湖上有手段狠辣之风,行事也是极端地邪恶,不分黑白滥杀无辜,被正派所有同仁极具痛恨。

今天南宫一笑等人前来无非就是商讨怎么消灭烈焰宫一事。

“烈焰宫近日猖狂频频出动在江湖上,手段之狠烈无人能及。半个月之前灭了李员外一家,而这李员外可是远近皆知的善人,这类事件最近不是一两起那么简单,近来可是连连发生,弄得大家人心惶惶,苏兄说这叫谁不愤慨?”

“就像昨日灯笼街‘血魔一注’手法一看就是烈焰宫所为,莫名其妙就杀了六名壮丁和一个七八岁小男孩,他们何其无辜啊!”

“烈焰宫做法令整个江湖心寒,苏大公子是不是该号令天下,歼灭江湖第一大邪宫?”

女子嘴边饭粒掉了下来,黑瞳幽幽地泛着光,似乎里面在撕扯着什么东西,久久地挣扎后,终于放弃了,归于黑暗。归于平静。

白衣男子唇沿微抿,笑纹很浅很淡,轻轻侧头去细量女子神情。

终于他开说话了:“自古天下大势正存邪亡。”

女子手指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又听一人附和:“正是!边沧界这妖孽恶事做绝,死期也将至了……”

“啷当!”一声女子手中一双筷子落到地上。

如同一路碎裂花瓣,扬扬洒洒地落在行人靴边,靴子踩过去,一地血红色汁弥漫眼帘。

白衣男子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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