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出发之后,周凌宇是打算慢悠悠的走两个月回到汝南的。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做出急行军的决定。
虎牢关。
本来往常而言,虎牢关的关门都是大开的,但是现今,虎牢关大门紧闭,只留出一个小门并且有十来个兵士看守,门内排出了长长的人流。
“天子有令!今山贼作祟,为万民安生之设想,但凡出关者,皆需细查细软,否则不得放行!”关口是一个像是百夫长一样的人正在大声的向下面的人群宣告着新的命令。
“你,为什么带这么多铁器?”就在此时,一位看守,突然从被检查人的一辆车上,找到了许多锅碗瓢盆等铁器,看守大声质问道。
“军爷,在下是做普通买卖的,这些个锅盆都是拿来卖的。”那个人立刻作讨好样,低声解释道。
“朝廷有令,私带大量铁器者,不得放行。赶走!”说罢,几个士兵就连人带车一起拉了出去。
“军爷误会,这真的是做买卖的啊!”那人一边被拖着,一边又不愿意走,手抓着地死撑着,“我在河北还有老小等着我去养啊!”
“违反朝廷命令者,杀无赦!”看守听闻,随即拔出佩剑。那人也只好作罢,灰头土脸的带着车慢悠悠的回去了。
“下一个!”看守喊住傻站着的人群,这是人们才刚刚从刚才的事反应过来,慢慢的向前蠕动。
这时,周凌宇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阵越来越近是马蹄声,遥遥望去,只见一支骑兵正在飞奔而来。
“开关门!奉大将军令,前往谯城急令,快开门!”
待身影又近了一些,周凌宇估摸着这大概有千把人是有的,没有旗号,并且全都是轻骑。
“开门!”大门缓缓落下,但那队骑兵甚至都不等大门完全落下,纷纷跳上关门,奔向城外。
“怪事,朝廷从不向谯城派兵。”一位看守嘟囔道。
周凌宇若有所思,却就是想不明白,他总觉得一件事情就要发生,但就是想不起来。
“嘿,你!下一个!”士兵嚷向周凌宇一干人等。
他立刻回过神来,把包袱从马上拿下来,递给守卫。
守卫查了查,发现并无异常,但他去看到了周凌宇的佩剑。
“你为何持剑,按天子律令,凡私携兵器者,不予........”
说道这时,周凌宇立刻往士兵手里塞了一两白银。
“大家都是汉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士兵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心里一喜,眼珠一转。
“走吧走吧,快点!”士兵表面上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周凌宇等人即刻翻身上马,出往关外。
“大哥为何如此着急?如若不行,我等还可回老师府上取来一纸文书,何须对兵士低声下气?”审震倒是一脸不解。
“你没有发现吗?”周凌宇倒是一问。
“嗯?”审震云里雾里。
“那名看守说:‘朝廷从不往谯城派兵’,还不够明白?”
“不明白。”审震一脸坦诚。
周凌宇擦汗(扶额)道:“这意味着......”
“谯城以东出现了朝廷不得不派兵的情况。”
“说到这种动乱,那只有......”审慎倒是想的深入许些。
这句话一开,一道闪电闪入众人脑中。
“太平教!”五人异口同声。
周凌宇与众人对视一眼。
“全体疾行!一日争取到达许(许昌原名)!”周凌宇话落一夹马肚,马吃痛,立刻飞奔而起。
其余四骑也不甘落后,纷纷急追狂赶,一路上除了休息半个时辰之外,一天其余一切时间皆在马上度过。
下午约五点,许昌城,驿站。
“小二,六碗清粥,速速呈上!”周凌宇一下马就是对店小二嚷道。
“好了好了,客官莫急!”店小二手上正好有几碗才好的米粥,倒是顺手呈了上来。
六个人(玉玲在内)倒是也没什么废话,端起碗就是吃,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太宝贵了。
“周哥。”审仁问道。
“嗯?”周凌宇头都不抬。
“太平教会闹到汝南吗?”
“难说,”周凌宇喝下一口粥道,“目前太平教势力遍布汉土,我们也不能知道汝南城府是否有太平卧底。”
周凌宇努力的回忆一切黄巾起义时期发生的战役,但可惜的是,没有一场是发生在汝南或者汝南附近的,黄巾起义的主战场是在河北一带和陈留徐州一带,倒也不能完全否定汝南卷入黄巾起义的可能。
“早吃早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周凌宇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毕竟还有路要赶,总不能打击他们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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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审式三人的房间里依然鼾声如雷,只不过不同往常,他们的门外倒是不寻常的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起来起来!抓紧时间!”周凌宇喊道。
过了一分钟,房里响起了急促的起床的声音。
“起了起了!”审慎自己慢慢的穿衣服,审仁倒是推醒了睡得最死的审震。
过了将近五分钟,穿戴松散的仨人就站在了周凌宇的面前。
“周哥啊,这大清早的(哈欠声),卖早点的都没出全,干啥啊?”审震的起床气最重。
“你们还真是厉害,昨天吃完饭就让你们睡觉(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样子),今天五点钟还是起不来?”周凌宇一脸家长说教势头。
“你也没说我们这两年天天五点起来啊......”审震小声抗辩。
周凌宇装作没听到。
“总而言之,一刻钟吃完早饭,即刻上路!”
“早饭是啥?”邹任显然对吃在意。
“一人俩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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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完了吧?”周凌宇准备上马,回头问了问四个胡吃乱嚼的小伙子。
“唔呜呜,”邹任先是用满含着馒头的嘴发出了几个吐词不清的音,而后猛喝一口水,“完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
“这样,上马慢慢走,走出城外,再赶路。”周凌宇也担心这样下去会弄坏他们的身子(毕竟是在和谐社会下成长的优秀青年)。于是觉得怎么样也应该缓缓再说。
他们几个人也得以好好的看看这原本在计划范围之内应该来的许昌城。
如果说用一个词来形容许昌的话,那么只能是普通,民生总得说是过得去,商业也是马马虎虎的民用小本生意,治安也不是非常出色,至少在现在而言基本没有看到几个巡查的士兵,除了看门的几个之外,周凌宇甚至怀疑许昌城是否有驻军。
临近城门,周凌宇本想轻松的伸个懒腰,以更好的赶路,可是就在他伸到一半的时候,他隐隐约约从右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了几个字。
不能说是很明显,有几个字写在门板上,而且就初步判断,是红色的字。
周凌宇探身一看(他的两眼可是标标准准的5.0),看到了扭扭捏捏的几个字,也许是写字的人文化水平不高。
但是正当他看清楚的那一刻,周凌宇凭着少的可怜的几个小篆字的认识,迷迷糊糊的看清了几个字。
“苍......天......(一个字不认得).....死”
“黄.......(两个字不认得).....立”
就在他自说自话说完的那一刹那,周凌宇的冷汗直冒。
“快!”周凌宇一拉马绳,“快,让马跑起来,迅速赶路,一刻不停!”
“周哥你在说啥?”邹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要问!速速启程!”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周凌宇想到。
自从看到那些血字起,那支来路不明的骑兵,看守严密的关卡,空若无人的许昌城。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串联了起来。周凌宇几乎肯定的想道。
与历史相错开的,著名的黄巾起义,提前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