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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比赛(一)

后山马场,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到了,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聊天;等轻染一行人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到了,轻染来书院这么久,第一次享受到了久违的“注目礼”,以及一批又一批同情的目光,还有许薇薇那欲语还休的纠结神情;大多数同学并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观赏这场比赛,这得归功于轻染平时低调的为人;所以想看她出丑的人还是比较少。

宁似水来的比轻染还晚,只见她一身标准的黑色劲装,三千青丝高高束起,如果脸上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表情,那么看起来还是有点英姿飒爽,贺柔在心里默默的评价道;宁似水看见轻染,还向她轻轻的笑了一下,至于笑容是何意,那就不得而知了。贺柔看着她站在人群中间方才停下,果不其然,只见夏一晨和方蔓彤二人向她走去。

“原来,她们真的是一伙的,平时还没注意,今天才发现。”书瑶自然也看见了,接着又庆幸道:“幸亏贺姐姐有先见之明,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这么低俗的手段,也亏她使的出来。”宁似水好歹也出身世家,竟然如此不堪,难怪兄长一直不愿娶世家女为妻,以前还以为是世家女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今日总算明白了,贺柔讥诮道

“是啊”。

“奇怪,怎么没看到苏夫子?”贺柔道

轻染也发现了,来这里也有片刻时间,却未见到夫子

“也许夫子有事吧,应该快来了。”轻染淡淡道

陈书瑶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发现没有自已要寻找的那个身影,不由担忧道:“游公子怎么也不在,会不会……?”

“不会”贺柔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不会,她不敢!”轻染也掷地有声道,对于宁似水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戏弄;而游大哥出自将门,她也不敢把他当作戏弄的对象;

“是我杞人忧天,草木皆兵了。”陈书瑶淡淡轻嘲道

轻染看着书瑶担忧的神情,想起她平日谨小慎微的性格,思虑再三,拉着她的手道:“书瑶,今日比赛非我们所愿,事到如今,我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这次输了这场比赛,也是我技不如人,我也甘之如饴;再说我也不一定会输啊,你莫再担忧了。”

“说什么了呢,小染,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还不信,就她那几下子,还能赢的了你。”贺柔状似不满道,别人的骑术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小染的骑术我是见识过的,赢宁似水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今日到底还是连累了你。”书瑶低声道

“难道你也觉得我今日会输吗?”轻染故作担忧道

“不不,我当然不会认为你会输”书瑶急忙道

“如若我不幸输了,你会和我一起打扫斜阳路吗?”轻染垮着小脸继续担忧道,但是眼中的揶揄之色尽显

“我当然会了,如若输了,斜阳路就由我负责。”书瑶脱口而出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用担忧了,不是吗?”轻染轻笑道

是啊,若是输了,打扫就由自己负责,决不让小染动手,这么一想,心头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也轻松不少,便对着小染轻轻一笑;

同学们在马场上几人一组天南地北的聊天,突然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变的鸦雀无声,轻染好奇的转过头,只见三道颀长的身影缓缓的走来;三人都长得极为修长,最左侧的那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剑眉星目,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正是上午刚见过的苏夫子;中间的那名男子,身形颀长,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鼻若悬胆,无法言喻的丰神俊朗,轻染震惊了,怎么会有如此清雅隽秀之人;最右侧的那名男子,一身白色的直襟宽袖长袍,随风飘动的墨色长发,以及那菱角分明的俊脸,不就是那次在凌云阁碰到的男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这里的夫子?轻染不解的想到。

这时贺柔轻轻的拉了一下轻染的衣袖,小声道:“凌云阁”

轻染点点头,示意自己也看到了。唉,怎么他会和苏夫子在一起?该不会也是书院的夫子吧!看他的穿着打扮虽说很随性,但是颇有魏晋之风,据自己在这一月里的观察,书院的夫子颇为崇尚魏晋名流之风;所以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轻染仔仔细细的回忆那天的谈话,好像自始至终他除了不耐烦以外,也没有其他什么,所谓不知者无罪吗,轻染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苏宇面无表情的站在众人中间,平静道:“今日比赛,是以切磋为主,应点到为止,不许伤人性命;无论谁胜谁负,以后都不能再纠缠不清,若有违抗,一切按院规处置,你们可是记住了?”

“学生记住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苏宇似乎对她们的态度还算满意,便接着道:“比赛一场定胜负,从那根红线开始,跑到马场的尽头,周夫子在那里等候,你们只需从周夫子手上取回一物,再原路返回,谁先到起点,便是谁胜,你们二人可是听明白了?”

“敢问夫子,尽头处可是只有周夫子一人?”轻染摆正小脸道,倒不是轻染杞人忧天,而是觉得很有可能。书院共有三十六名夫子,夫子之上又有六名院士和一名山长,周夫子未曾见过,虽然在书院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被他们才情所折服的同时,也对他们的秉性或者说是傲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万一有几人同时站在那里,又不肯严明身份的话,那该怎么办?轻染在心里想到。

苏宇难得的挑了挑眉,看着她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回答,轻染抬头看到他永远是面无表情的脸,很想再问一下,不过还是作罢。

宁似水看到轻染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名的感到心情舒畅了很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也只有你才会问,接着便好心情的向夫子表示,自己没有疑问,比赛可以开始了。

“既然如此,为显示比赛的公平,比赛所需要的马,你们自行去挑。”苏宇仍是例行公事般的说道。

为了方便比赛,学生们自动的站在两侧,这时宁似水迫不及待的朝马厩走去,轻染也紧随其后,便看到马厩入口处,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牵着一匹骏马,款款而来;刚好阳光照射下来,温暖了他那年轻的脸庞,也令人不敢直视;游千寻牵着马如闲庭漫步走到了轻染的对面

“小染,这匹马四肢强健,应该是千里良驹,你意下如何?”

“我对马不太了解,游大哥,听你的。”真是好人啦!轻染在心里感慨着;以前怎么没发现身边居然有一个活雷锋啊!真是瞎了双眼,又转念一想:难怪刚才没看见他,原来是去选马了。

“好”游千寻浅浅一笑,更显的五官俊朗,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万物皆有灵性,好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合适的,蔡轻染,你可是想好了吗?”苏夫子看着他不紧不慢的道

“谢夫子提醒,但是学生眼拙,挑不来马,就选这匹吧!”轻染这句话这倒不是客气话,是真的挑不来马,以前习马的时候,家里就只有两匹马,所以平时根本就不需要挑。

“随你。”苏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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