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埃尔用力推了推身边的克洛德,见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只熊猫眼,在草地上睡得正香,只好推他坐起来,在他耳边大吼道:“克洛德,起床了!着火了!”
克洛德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彼埃尔灵机一动,大吼一声:“克洛德!克莱尔说要和你去约会!”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克莱尔要和我约会?!真的吗?在哪里?!她在哪里?”
克洛德突然就醒了,彼埃尔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小子真是见色眼开啊,我怎么都弄不醒你,一说克莱尔你就醒了。”
“合着半天你在蒙我。”
“不说这个,我们怎么会睡在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哎呦!”克洛德动了动身子,突然觉得全身没有哪一处不疼痛,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都像被大象来回踩过几次,又像被几百个人围殴揍了一百多拳,踩了一百多脚一样,全身都快散架了。他脸上疼得不得了,一个路过的女士无意中瞧了他一眼,面露恐惧之色轻呼一声跑开了。克洛德问彼埃尔:“我脸上怎么了?”
彼埃尔仔细端详了克洛德青紫交错,几乎毁容的脸,淡定地说:“没事,挺好的。”
克洛德感觉鼻子痒痒的,好像一条小虫子在他鼻子和人中之间爬来爬去,用手一抹,手指上沾了鲜红的血液。他伸手指给彼埃尔看:“这也叫做挺好?”
“咳咳……”彼埃尔假装咳嗽,转移了话题。
“呀,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一名保洁人员经过他们身边,这正是那天晚上听见他们说话的工作人员。
克洛德和彼埃尔双目对视:这人知道我们是谁?
“请问,你认识我们吗?”
“不认识。”
“…………”
“不过,昨天晚上我路过的时候,听见你和姑娘们的对话,唉,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姑娘们?难道是克莱尔她们?既然我们遇上了,我们怎么会睡在这?”
克洛德翻个白眼:“你比我先醒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又问保洁人员,“先生,请问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们难道被抢劫了?我怎么会这样子?哎呀!”他想站起来,却感觉腰都要断了。
保洁人员杵着扫把:“先生,要是真是抢劫,我还能不报警吗?仔细想想,你们昨天都干了什么?真想不起来?你们有没有去酒吧喝酒?”
彼埃尔想起来:“我们昨天确实去酒吧喝酒了。”他看克洛德,“那时候我们想起一些往事,聊了一晚上,心情很不好,然后就去酒吧喝酒了。”
“对,我们聊了很久,然后开始喝酒。”
“我喝了白兰地。”
“我喝了朗姆酒。”
“我们一边喝,一边向美好的日子致敬。”
克洛德点点头:“我们举起了酒杯,敬月亮。”
彼埃尔:“敬天空。”
克洛德:“敬圣母院。”
彼埃尔:“敬吉普赛人。”
克洛德:“敬路易十一。”
彼埃尔:“敬国足。”
克洛德:“敬憨豆……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保洁人员提醒道:“然后呢?然后你们就遇见几位姑娘了。”
彼埃尔摸摸脑袋:“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一定是喝醉了。”
“咦?那她们为什么把我们丢在这里?”
“先生啊,喝酒误事啊!”保洁人员蹲下来拍了拍克洛德的肩膀表示安慰。
克洛德一脸黑线,难道自己对克莱尔做了什么……他想起当年,有一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拿着红门钥匙,衣冠不整,冲进艾丝美拉达的房间……难道……天啊!难道自己对克莱尔……克洛德现在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扎个七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