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多,克莱尔裹紧了身上的棉被,在暖和的被窝里翻来覆去,睡得并不香甜。她总觉得有蚊子在咬她,身上出奇的痒。她挠来挠去,擦了蛇粉也没能止痒。她甚至起身去洗了个澡,身上又痒又热,难不成是床上有虱子?算了,明天再说吧。接着她又擦了花露水,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睡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砰砰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都快把房间的木门给拆了,“克莱尔!克莱尔!快醒醒!克莱尔!”
克莱尔皱起细长的眉毛,刚要睡着又要被来人吵醒了。
她打开床头灯,迷迷糊糊抹了把脸,一脸迷糊给打扰别人睡觉的人开门。
她一开门,只见菲娜以每秒100米的速度冲进她的房间,然后撞在洁白的墙壁上。
“菲娜?”
菲娜撞个晕头转向,过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她她!”
“怎么了?”
“她她!快快!”菲娜指着门外。
“怎么了,你慢慢说。”
菲娜深吸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乔伊、乔伊过敏了。”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克莱尔套上外套,朝乔伊的房间走去,菲娜紧随其后。
克莱尔走进乔伊的房间,乔伊正在床上蒙头大睡,茱蒂裹着红色的睡袍坐在窗边。
“她还好吗?”克莱尔问,当她仔细瞧了乔伊一眼,立刻就能回答自己问茱蒂的问题了。
乔伊的脸明显肿了一大圈,有一个个红红的,像被蚊子叮咬的包挂在脸上。脸色因为过敏呈现出病态的红润,嘴唇确是干裂苍白,眼皮看起来也有点红肿。她全身缩在大棉被里,只有一只手露出来。那只手的手背上,扎着吊瓶针。
茱蒂说:“不太好,不过没有生命危险,要知道,过敏可是可大可小,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茱蒂又要发表长篇大论的医学学说,克莱尔马上制止了她:“好了!我知道了!你挑重点说,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嗯,她还在发烧,估计一天……啊不,两天,两天应该差不多吧。”
克莱尔挠了挠头发:“好吧,我明天去给她请假。怎么会突然过敏?”
茱蒂摇摇头:“我也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我猜,也许是今天的海鲜。”
“海鲜?可是乔伊从来没有海鲜过敏呀?”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需要我和你一起守夜吗?”
茱蒂挥挥手:“不用了,有菲娜呢,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克莱尔又挠了挠头发:“这样啊……可能是因为失眠吧?那行,反正也没事了,我回去睡觉了,有事叫一声。”
“唉,你等等!”
“你怎么一直在挠头发?”
“没什么,就是有点痒,怎么了?”
茱蒂抓起克莱尔的手,卷起袖子看了看,只见她手臂上有一个个密密麻麻像蚊子叮咬的红色小包。
“克莱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恐怕,你也海鲜过敏了。”
“我去,不会吧?”
东方吐白,早晨的一丝光亮照射在地面上,照亮了游乐场湖边的一处草坪上两个修长的身影。
克洛德和彼埃尔四仰八叉躺在草坪上睡大觉,显然昨天晚上就这样睡了一夜。
彼埃尔的手指动了动,即便闭上眼睛,他也能敏感地察觉到阳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他用手挡着眼睛,慢慢睁开双眼。脑袋突然一阵剧痛,条件反射地去捂着脑袋,头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酒醒的他惊讶地看着自己躺在露天的草坪上,更让他惊讶的是,他身边还躺着克洛德。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