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封少游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的样子。
丁岑问和叔:“我和这个封少游应该没有定亲吧。”
和叔责怪地看丁岑一眼:“哪有姑娘家定多家亲事的,这自然是没有的。”
“没有就好。”丁岑嘿嘿地笑,男人什么的还是自己找的好。
不过吧,这封家和丁家如此交好,怎么比季家还更晚知晓她丁岑还活着的事情?莫不是在封老爷放纵之间便忘记了?
丁岑又有些好奇了:“和叔,不是说丁家向来女子当家,封家怎么会同意和丁家定亲,那不是得把儿子入赘丁家么?”
和叔笑道:“封家并非只有封老爷一个儿子。”
“原来如此。”丁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由得想到了季彦声,如果他有了兄弟,也许季川便不会暗示她退婚了吧。
“管他呢!”丁岑越想越烦,和季彦声有牵扯的是小丁岑,又不是她。
“小姐说什么?”听着丁岑没来由的一句,和叔有些疑惑。
丁岑闻言一愣,随即才发觉自己不知觉间将话说出了口,不由得有些尴尬,笑了几声来掩饰。
见丁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和叔便也要告退离去。
丁岑喊住他:“和叔,那封家发了请柬,季家也去会去吗?”
和叔顿时笑得意味不明:“自然是会去的。”
出发去苏州那日,杭州下起了绵绵的小雨,不得已,和叔却还是依旧备了一辆马车两匹马。
苏州在杭州往北,出了钱塘门,再往北去,是一片山麓,这些日子不甚太平,难免会遇上山贼匪徒。是以和叔安和丁桑骑马,丁钰和丁炀驾车,顺便保护丁岑。
不过一路出了杭州境内,也没有发生什么劫匪抢劫的事情。
和叔选的是官道,道路宽敞,路上人也多,碰到危险也更方便趁乱逃走。
比起和叔时刻紧张戒备的样子,丁岑丝毫没有“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觉,相反在马车里吃着休息着,还十分有闲情地养护着自己的脸。
这日行至了一处乡镇,和叔便在镇上的客栈让一行人落脚。之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都是露宿野外的。
和叔要了三间房,丁岑住中间那间方便保护,和叔和丁桑一间,丁钰和丁炀一间。
要好房间,放好行李,便在客栈里点了饭菜来吃。
这家客栈生意很好,吃饭投宿的人都很多。
丁岑便吃饭边看着背着包袱的人进来问客房投宿,不禁暗想,貌似电视剧定律有一条,男女主角一起投宿,总会只剩下一间客房,于是当晚男女主感情就升温了。
正想着,忽然听掌柜的格外抱歉地对前来投宿的一对男女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今日客房满了。”
丁岑噗嗤一声便笑了,这对的感情不能升温了。
又听那位男子问道:“掌柜的,那这镇上可还有其他客栈,可否为我兄妹二人指下路?”
掌柜的道:“镇上就我这独一家客栈,出了镇子往东去不远也有一个镇子,那镇上倒有许多客栈,不过两位客官赶去,可能客栈也打烊了。”
“那可怎么办?”闻言,那女子皱起眉头,撅着嘴对那男子道,“哥,我们这一路过来,好几日未找到地方投宿,我觉得身上生了虱子了,今晚无论如何我也不要露宿在外了!”
闻言,男子安慰道:“妹妹莫急,总能找到住处的,我们再去问问有没有方便投宿的人家。”
那女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跟着男子往门外走。
丁岑早在听到两人兄妹相称时便失了兴致,听见两人要走,不由得望过去一眼,见两人腰间都系着一个月牙形的玉坠子。
正思忖着这两人会不会双生子,所以有一样的信物时,忽听丁桑欲言又止地喊了和叔一声。
和叔表情淡淡的,微微摇摇头。
丁岑好奇,又去看丁桑,却见他朝那对男女望了一眼。
丁桑难道认识那对男女?丁岑疑惑地想着。忽然,眸光一闪,不由得多看了那对男女腰间的坠子几眼。
月牙的坠子,难道不是双生子的信物,而是门派的信物?比如说,那个月牙门?难道丁桑和月牙门还真的有点关系?
吃过饭,丁岑让小二打来热水,洗浴一番之后才躺到床上休息。
客栈的床不如府里的软,但许是连日赶路身上疲倦,丁岑没多久便睡熟了。
而在隔壁,和叔和丁桑都已经戒备了起来。
和叔示意之后,两人当即出门,和叔直接进了丁岑的房间,丁桑则直奔丁钰和丁炀的房间。
与丁岑一样,丁钰和丁炀都已经睡熟了。丁桑进去,查看过两人的脉搏后,立即给二人喂了一粒药丸。之后又走至桌前,倒了杯水,手指在杯里沾湿,将水滴弹在二人脸上。
少顷,丁钰和丁炀幽幽醒转,看见丁桑站在窗前,对视一眼,旋即拿起自己的武器。
丁桑见状,忙转出去,进了丁岑的房里守护。
屋顶上传来一阵极轻的声响,打在瓦片上,倒像是雨珠的声响。
和叔屏息细听,朝丁桑比了个“六”的手势。
丁桑会意,屋顶上一共有六个人,听脚步声,显然都是高手,也不知是哪一路的。
忽然,脚步声静了。和叔和丁桑都纷纷亮出了武器,和叔的武器是系在腰间的软鞭,而丁桑的武器是一把短刃。
月窗被一股劲风吹开,同时,一道身影破窗而入,长刀直直朝床榻边刺来。和叔早有防备,软鞭一甩,将那把长刀缠住。
又有一道落地声,又一个黑衣人穿窗而入。紧接着,又进来一个。
和叔见状,连忙收鞭,抬腿踢向刚才那人,那人也忙出招抵挡。另外两个黑衣人见此,挥刀刺向床榻,和叔甩鞭卷住其中一个,以一敌二,缠斗起来。
丁桑只需对付一人,却也不敢放松,丁岑还昏迷着在他身后,稍有差池,丁岑就会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屋顶上也传来缠斗声,不久,传来一道重物落地之声。接着,三枚闪着银光的暗器从窗外飞进来,打向与和叔缠斗之人。
那人听见声响,连忙闪身躲避,和叔见状,一脚踹向那人胸口,将那人踹倒在地。和叔这一脚用了极重的力道,那人倒地后吐出一口血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