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7天假很快过完了,在羽欣店里帮忙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羽仁和林薇也都回学校上课去了。店里就只剩下羽欣和刚招到的两名新店员。
这天生意特别冷清,没什么客人。于是,羽欣在饭店订了一间大包厢,为了感谢国庆期间在店里帮忙的朋友们。晚上18点她就关店打烊了,带着两名新员工去了饭店。
新来的两名店员是对刚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双胞胎姐妹,19岁大小。大一点的叫筱美,小一点的叫筱丽,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所以两个人很容易分辨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而且两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挺机灵的。高中刚毕业3个多月,由于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初中。父母没有能力一下子负担起两个大学生,所以,两人带着父母给的1000块钱踏出了社会。
在来羽欣店里工作之前,姐妹俩住在一家便宜的旅馆里,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但因为没什么专长和工作经验,两人四处碰壁遭到无情的拒绝。这种残酷的现实开始让她们感到十分的沮丧,近乎绝望了。她们迷茫、心灰意冷地在街上游荡,这才看到羽欣店门口墙壁上张贴的招聘启事。
起先,羽欣并不想聘请双胞胎姐妹俩。毕竟她们没有一点工作经验,哪怕不是服装销售行业的也行。可是姐妹俩激动地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央求道:
“老板娘,求求您了,让我们在这里工作吧。我们刚从家里出来,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带的钱也快用完了,很快我们就要睡大街了。求求您让我们在这里工作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的,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
事实上,当羽欣答应姐妹俩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了。原先,她只计划聘请本市的人,这样就可以省去员工住宿的问题,只管吃的就可以了。但那两双噙满泪水、无比真诚、又近乎绝望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而且看到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也让她想起自己在这个年龄段时所发生的一切不幸的事情。当然她们相对是比较幸运的,没有失去至亲至爱的人,只是在踏上社会的征程上遇到了每个走上社会的人必须会经历的磨炼。
当天,羽欣就去了房屋中介所,在商业街附近找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安置了双胞胎姐妹。
“羽欣姐,羽欣姐。”
“啊!”羽欣如梦初醒般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羽欣姐,”坐在羽欣右手边的筱美又叫了一声说:“我和我妹妹两个还是第一次来饭店吃饭呢。啊!好兴奋啊!”她十指交叉紧握着抵着下巴,一双欢快的眼睛来回不停地在饭店包厢里转溜。
羽欣微笑着没有说话。
“羽欣姐,谢谢你!”筱丽很真诚地说了句。她整个上身都靠在桌沿上,偏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羽欣。
“不用,”羽欣说:“只要你们两个以后好好工作就可以了。”她的声音温和、动听,像足了一个成熟、稳重、贴心的大姐姐。
“宝贝,我们来了!”双胞胎姐妹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采琴风风火火地走进包厢,从椅背后面一把抱住了羽欣的脖子,很亲昵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羽欣无语地掰开采琴的双臂从椅子上站起身,双胞胎姐妹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时,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也走进包厢。徐惠凤挽着高远博的胳膊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接着是建文和辰熙,最后走进包厢的是林枫和高嵩两人。
“伯父,伯母你们坐这里。”羽欣主动、热情地拉开双胞胎姐妹旁边的两把椅子把高远博夫妇安排在她们旁边的位置。
羽欣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高嵩理所当然地坐在她的旁边。接着是林枫、采琴,然后是建文和辰熙两人。
10个人围桌而坐后,双胞胎姐妹突然脸色一片绯红,闷不吭声地低垂着脑袋。
羽欣看出了姐妹俩生疏的神情,她又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她们身后,一手搂着一个肩膀向其他人介绍道:
“这是店里新来的店员,筱美和筱丽。”
羽欣介绍完后,其他人微笑地看着姐妹俩,姐妹俩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头也垂得更低了。
“好了,好了,”短暂的沉默后,高远博开口道:“大家别再这样盯着人家小姑娘了,”他指着双胞胎姐妹。“你看她们两个都不好意思了。”
“筱美,筱丽,”羽欣低声附在姐妹俩的耳边说:“他们很随和、很好相处,你们两个别太紧张了,放轻松点。”
姐妹俩同时看着羽欣,脸上露出了笑容。
19点整,菜上都齐了。接着在坐的所有人(除了羽欣)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菜肴沉默不语,包厢里安静了下来,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一会,其他人才缓过神来,把目光移到了羽欣的脸上。
“你们都怎么了?”羽欣扫了一圈在坐的人,疑惑不解地问。
“羽欣,”高远博第一个开口说:“你订的这一桌会不会太夸张了?”
“是啊,羽欣。”采琴连忙插进来说:“我们总共才10个人,可这一桌子菜……我数了一下整整有20碟。”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羽欣又问:“你是请我们来吃饭的呢?还是请我们来品尝美食的?”
其他人都附和着点头表示同意采琴的观点。
羽欣看了看高嵩,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又扫了一遍,很诚恳地说:“我知道今天这一桌有点铺张浪费,也有些不合常理。但比起在坐各位那颗真诚的心,这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无怨无悔、不计酬劳的帮助我,我也不会有今天。”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眼睛里闪动着泪花。“我很感谢你们,所以请你们接受我这种只能用庸俗行为来表达的诚意,真的非常谢谢你们!”
说完,羽欣真诚地弯下了腰,向在坐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既然如此,”徐惠凤开口缓解了气氛。“那我们大家就应该好好享受这顿晚餐,不要辜负了羽欣的心意。”她面带笑容地补了一句:“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嘛。”
“是啊,大家赶紧动筷子吧。”一直没说话的建文逗趣地说:“被你们这么一折腾,我都快饿晕过去了。”
高嵩握着羽欣的手,含笑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示意她坐下来。
羽欣坐下来舒了一口气,抿着嘴唇朝高嵩和其他人笑了笑。
随后,大家都拿起了筷子,用餐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但有一个人的脸上显得郁郁寡欢、怏怏不乐,她的目光时不时地会移向身边的双胞胎姐妹。但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心情,她又极力地掩饰自己忧伤、阴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