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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课

今天只是来到研究所的第三天,但……清清楚楚,只有13个人来到了广场。幸好这里面包括羽穹,那个叫张四海的年轻人也在。

事实上昨晚我压根没睡成觉。尽管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灵魂,但他们强烈的感情还是会散发的很远。直到现在,整个研究所都被强大的怨念缠绕着——这些人死的相当痛苦。这么一说,可能第一晚的人死的比较平静。

连羽穹也感到疑惑了。这么明显的人数变化,这个家伙总算发现了。不过羽穹的精神头是丝毫没变。

“呃……接下来,各位会进入身体测试阶段,如果药剂发挥作用,各位的身体强度应该有了一定增强。”刘衣狐显得相当疲倦。那么多死人,从人权来说可是践踏到极致了。而且药剂虽然不是被禁止的基因改造,但不用说百分之八十了,就是百分之一的死亡率,也绝对不可能进行人体试验。

这些不怕死的家伙是哪来的?

药剂对我的身体自然没用,但我对我身体的耐受力还是有信心的。自从在海底从南美附近迷路漫步到南亚后,我就彻底对各种极限运动失去了兴趣。

“对了,今天下午,各位将接受身体改造的手术,到时候请各位将手机的号码转移到接下来发给你们的芯片上,军队里个人不允许持有植入式以外的终端。”

我真的差点把手里的手机捏碎。植入式那恶心的手感,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尤其是用投影键盘打字时,指头空荡荡的感觉太******了。

事实上身体改造也是个问题。我的伤口的愈合虽然不至于肉眼可见,但速度也比正常人快不少……似乎真的很麻烦。这样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那个老头他的药剂作用强大,让我不用改造了?植入个芯片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我已经把原来的手机扔垃圾桶了。

“修文礼先生,请携带芯片到医疗室接受身体测试,测试大概有10分钟。”

…………

‘呲!’

封闭仓一开,我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小伙子,表现的很好,接下来就直接开始手术。”刘衣狐丝毫不理会我疲倦的神情,直接把我拎到了一旁的床上,“刘戈!送手术台!”

而不出我所料,这两位用的手术台安装着全包的人工智能。

双手手背被分别镶进了两片芯片,它们通过神经控制,以生物电为来源,据说是新时代的希望……但我现在只想见见羽穹,以缓解把着两片芯片直接扔了的冲动。

“打个商量,我的身体没问题,不需要接受进一步手术。”眼见手术刀再次向我袭来,我选择了直接下手术台。

“你当然可以,不过好不容易到了这个阶段,身体改造可以很大程度提高你在今晚的存活率。”刘衣狐挥了挥手,让手术台的人工智能开始准备下一个人的手术。

都把“今晚”说出来了,难不成明天就没事了?

…………

我万万没想到,从最初的上百人,到了今天已经只剩下了……6个人,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新来的。按照刘衣狐所说,这次实验根据报名时间不同,分了5个批次,但除了我所在的第一批次,其他批次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至于活下来的,则只有一个。

“和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个还是羽穹的熟人。

“我来转转。”和日笑了笑,见我一直看着她,就向我问道,“你是谁?我是和日(河日),是羽穹的表姐。”

“修文礼。”说着,我回忆起了轨道车23号给的一个建议——和对方的朋友搞好关系,“你在哪住?我有点事,这里不方便说。”

“不要和这家伙说话,和日,这家伙很危险!”

“我在进楼左拐走廊尽头右拐第五扇门里的走廊的左面第二扇门!”

赶在羽穹把和日拉走之前,我赶紧把我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和日。但愿这家伙能自己来找我。

“据刘衣狐说,我们似乎没有生命危险了。”张四海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么?”

“呃、不、没什么。”

有一点令人沮丧的就是,加上我留下来的6个人中,只有羽穹和和日两个女孩。

“修文礼是吗?我是布渝。”更加倒霉的是,三个互相介绍完的男人都围了上来。

“布渝?”相比起这里一帮年轻人,布渝年龄显得比较大,不过应该也只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而且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一身肌肉,和一帮典型的现代人形成了对比。

“这家伙叫盖如故,盖子的盖,读葛。”张四海拍了拍站在他一旁的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昨天晚上我们就聊过了,这家伙可是个达姆机器人的大粉丝。”

“您好。”盖如故朝我微微弯腰。

一帮群魔乱舞的家伙。

“各位,恭喜你们,在这次的实验中能够活下来。”刘衣狐满面笑容的走进了广场。刘衣狐的惊超过喜,在这家伙心中,说不定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活下来。

和刘衣狐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和布渝年龄差不多的大叔,虽然体型只是健壮,但一脸的串脸胡使得他看起来比布渝更有威慑力。

“这位,是我们本次实验的军方负责人,王坐熊中尉,接下来,我们将制造剩余的几台机甲,在机甲完成之前,各位要先跟中尉学习军队以及机甲的作战方式。”刘衣狐介绍完王坐熊,就扭头走人了。

“你们中,有两个人是完全没有资格进入军队的,就是那个谁!”王坐熊的目光停留在了盖如故身上。

“我叫盖如故,他叫修文礼。”

看起来盖如故还知道王坐熊指的是哪两个。

这种事情我早就适应了,以前选拔掷弹兵,我总是在身高上就被涮了下来,甚至差点被调到散兵队。

“那么,首先就是关于一个合格的地球军士兵应该知道的几件事。”王坐熊锐利的眼神扎得盖如故只能努力缩身子,“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敌人,火星人类,是一群毫无理智的疯子,而我们军人,就是要直面那群疯子。”

长期以来,我都不怎么关注火星人的问题。虽说是战争阶段,但战火离地球还很远,对于我这种从不出大气层的人来说,对火星人真的没什么概念。

作为人类最早大规模殖民的行星,火星曾经被报以了人类未来的希望,这直到火星独立之前还是主论。或许也正因为地球人类对火星的期待太高,火星才走上了武装独立的道路。

在我原来的世界,人们发现新大陆后也有过类似的想法,而结果也和火星一样,而且更加激烈,直接爆发了独立战争。看来每个世界的情况都差不多。

“现在,由我来演示机甲的操作,你们都看好。”王坐熊在说了半天火星如何凶残而强大后,开始直接讲解机甲的操作。

说好的军队的作战方式呢?

这次是在室外,5米高的机甲看起来非常有威慑力,不过这东西的火炮实在有点短。

“这台机甲的在军队的编制是‘移动堡垒’,而作战则和步兵一同,所以,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个东西踩不到人,而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腿部’的问题。”王坐熊说着,拍了拍机甲的腿,“这两条腿价格是4000万,占用了机甲一半多的经费,是整部机器最昂贵也是最复杂的部分,我和刘衣狐博士共同研究了10年才把达姆大赛的双腿军事化。”

就我目前的观察,这个王坐熊也是达姆控。

“所以你们驾驶机甲时的任务,就是随时注意双腿的情况,保证不超负荷。”王坐熊的手投影出了一张照片,看起来是驾驶室,“这就是你们以后要适应的环境,虽然空间不至于狭窄,但机甲的操作极其复杂,而且作为军用机器,人工智能并不能帮你们很大的忙。”

羽穹依然很兴奋,但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家伙的兴奋点绝对不是机甲。

机甲的观测简单粗暴——摄像头,对应驾驶室的屏幕,一共10个方向,涵盖了大部分角落。其中,似乎是为了安个“头”,机甲的顶部有一个椭圆的凸起,作用是驾驶室的外层护甲……兼任激光通讯。

不过面对超过7成的面积都被放了投影的驾驶室,我总有种不靠谱的预感。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正式开始理论教学,在大概1个星期后,将进行第一次实际操作。”王坐熊皱着眉头说道,“并且从明天开始,你们将正式成为地球军的一员,实行军事化管理,你们的身体的耐受力虽然极大增强,但其余方面的提升依然必须要运动来辅助。”

…………

“你好,修文礼先生。”晚上8点整,和日出现在我的卧室门口,“你有什么事?”

“嗯,关于羽穹的一些事。”有点奇怪,和日的情绪是“有余”,这家伙知道点什么,不过这里就不多问了,“我向她求婚了,但她拒绝了,所以我想问你,如何能让她和我结婚?”

“……您真是位直率的人。”和日微妙地笑了笑,“我和羽穹关系很好,但我不知道你的情况,而且你做的事羽穹也和我说了。”

“我需要你的帮助,比如告诉她和我结婚可以有不少好处,具体你可以自己编,只要让那家伙同意就可以了。”现在,和日无疑是个突破口。

和日只是无言地盯着我。

我怎么了?

“羽穹的父母是一对兄妹,也是上次金星保卫战的陆军总司令和航天空军的总指挥官,不过在火星军突破拉维尼亚平原的防线后就双双失踪,前几天时间羽穹突然失踪,好不容才在这里找到她……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知道什么?

看到我依然一脸不解,和日叹了口气:“她来这里应该是听到这里不直接归陆军管,所以就直接过来了,她一直都不想被我们这帮亲戚多管闲事。”

所以?

“……我受够了,如果你只想问这些,那就到此为止。”和日晃了晃头,就要离开。

“等等,你好像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我拉住和日的胳膊,但被一巴掌拍开了。

“这我倒是能告诉你。”和日再次叹气,直接坐在了我的床上,“你想知道什么?”

…………

送走和日,我直接躺在了床上。东西有点乱。由于记忆比较多,所以我对于大量的新信息的接受力很低,偏偏这里的问题真不少。

据和日说明,我来的那天的那一百多个人,大部分都是刘衣狐“买”的死刑犯,也有不少是托关系找的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的人。

张四海就是做生意时飞船失事,最终被逼进了这里,至于布渝,更是一个政治死刑犯。

刘衣狐到底塞了多少钱?欠债也就算了,死刑犯进了这里,不就相当于免除了罪行?

嗯……总之,参军是真的,机甲也是真的,这些奇怪的事情和我关系不大。现在比起这些,倒是和日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这点更令我在意。

…………

第一空间站“昭日”号,是人类的第一座永久大型空间站和第一座大型太阳能收集基地,位于地月拉格朗日点的朝向太阳的一面(L3),目前是作为新兵的训练基地,使新兵适应微重力下的作战环境。

虽然机甲部队是陆军,但作为陆战队,这依然是不可缺少的课程。

“唔……”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拎着垃圾袋,不断地呕吐着昨晚的夜宵。看到连盖如故这个瘦弱的矮个子都一脸轻松,我产生了一点“愤怒”的情绪。

“修文礼,你身体测试不是挺好的吗?”张四海关心地问道。

我要的是羽穹。

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失重对我来说这么难熬。本来经过身体的强化,其他人就不会对这有什么反应,再加上还有一些预防针……可惜这些东西对我什么用也没有。

由于呕吐并不是一种“激烈的感受”,要适应这里得今天晚上。

话说回来,昭日号虽然固定在拉格朗日点,但环状的内部却在缓慢地旋转,这并非为了模拟重力,而是为了形成日夜。

“唔……!”随着最后一点食物被吐出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中涌上来,我成了空间站的浮尸。

(伟大的至高神,您卑微的仆人特勒斯在这异世……地球之……正面?……的拉格朗日点L3祈祷,愿您……)

连一次完整的祷告都没有完成,我就失去了意识。真的很怀念那个“在大陆之东,沿海城市之马赛”的时候。

伟大的至高神,您真的需要给出一套宇宙的坐标图。

我最后只来得及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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