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姆机器人”,是从20世纪末便出现的一个机器人模型系列。在各种可能的平台上,都有达姆的身影。即使现在已经是26世纪初,达姆的各种周边产品依然层出不穷。
宇宙中的人形机器人战斗,尽管被认为“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但随着科技的发展,四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的达姆开始出现在了世界上。虽然这些达姆只是娱乐的模型,不过却具备行走、飞行,甚至攻击的基本功能。
刘衣狐,正是达姆的狂热粉丝。直到老年,刘衣狐才攒够了足够的钱,让军部可以通过这个基本不花自己钱的项目——行走堡垒。而不出我所料,刘衣狐是主攻机械结构的博士,人体改造是“业余爱好”,医疗更是一窍不通。
此时的刘衣狐,正在激动的讲述着这个“行走堡垒”项目的前世今生。
不过除了斗篷,广场的大部分人都是满脸恐惧,根本无心感受刘衣狐的伟大梦想。事实上我也没想到,这个实验这么容易死人。
整个广场的人,比昨天下午少了近一半。而从斗篷的情绪上,斗篷似乎根本没发觉人数减少。
昨天那个叫张四海的年轻人也在,这个家伙似乎对机器人也有点兴趣,不过这种兴趣,应该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恐惧而硬拉出来的。
不过我还是想说,这么多人为了钱就要拼这么个容易死人的项目?
“那么,各位相信已经对参观‘行走堡垒’迫不及待了。”刘衣狐自顾自地说着,“如果实验结束后各位的身体产生如预期的变化,行走堡垒将陪伴各位走过无数战场,那么,现在跟我来。”
趁着队伍混乱,我凑到了斗篷旁边。从刘衣狐轻快的脚步,我判断这个老头相当精神。而以这个标准,我旁边的斗篷简直精神的不像话。进入室内后,斗篷似乎要摘下斗篷。
这绝对比机器人要有趣得多。
斗篷的兜帽刚摘下一点,一丝白色就露了出来……这家伙看起来不像人——白发红眼,这是火星人的什么新物种?而且这家伙惨白的皮肤也比较诡异。
更加重要的是看到斗篷的脸,我久违的各种情绪开始蔓延。而这其中,惊喜似乎比例不小。按照我的经验,这种情况,一般视为这个斗篷长得很‘漂亮’。
而现在我也第一次看到了斗篷的眼睛,从那对红瞳中流露出的,是相当坚定的感情。
“这位小姐。”我拍了拍斗篷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这个干什么?”斗篷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问一问而已。”
这就走了?
这里太乱,看来得找个机会单独和斗篷谈谈。总之,跟着刘衣狐,一帮人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巨大空间。
“那,就是我们说的行走堡垒!不过,我个人喜欢称为机甲。”但顺着刘衣狐的指尖,我只看到一个椭圆的壳,壳两旁有两个小炮台。
“这个能走吗?”斗篷高举右手,相当兴奋地看着那个壳。
可惜的是,除了我和斗篷,其他人对这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只有张四海还若有所思地观察着。
“当然,接下来,就由我的孙子,刘戈来为各位演示。”刘衣狐轻咳一声,“首先,这架机器人是以堡垒为基础研制的,各位现在看到的,就是它的堡垒形态,那么……”
刘衣狐话音刚落,这个所谓的‘行走堡垒’就站了起来。和通体白色的圆滑外壳不同,机甲的腿部是粗犷的钢铁,而且看起来很粗,形态也是反关节。站起来后,机甲的高度看起来有近5米,相当高。
“正如各位所见,行走堡垒是依靠双腿移动的,像这样。”
机甲连贯的迈起了步伐,我只能说,声音真的很吵。刘衣狐依然在兴奋的讲解着他这个宝贝,而机甲则时不时对应的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包括从各种地方伸出机枪之类的武器。总体而言,这个看起来个子不小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重武器。
“哪怕头身一体,炮台做臂,这也绝对是‘人形机器人装甲’!”刘衣狐一拍栏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四海。
“但在只是装饰的脚这么下功夫,却在‘头’和‘手臂’上如此敷衍……我可没见过宽高比例如此失调的人。”张四海哼了一声。
这家伙难不成还真的喜欢达姆?
此时,刘衣狐的介绍已经完毕,机甲的头顶被掀开,刘戈慢悠悠的爬了出来。里面的操作环境似乎很奇怪的样子。
不过刘衣狐和张四海的骂战依然在持续。
…………
此时的我,已经将机甲抛到了脑后。现在,被实验者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我,正是要找到斗篷的房间。我从没想到过,如今的我,情绪竟然会失控。
必须见到斗篷!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这个斗篷,相当特别。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都没有这么想见一个人。当初攻破莫斯科时,想要回到孤儿院的感觉,说不定可以比一比。
“呀!”因为太着急,一个小女孩被我直接撞到了。
“喂,你是不是这里的人?”被实验者里不可能有这么小的东西,这种地方,应该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来。
“好疼……”小女孩被磕了后脑勺,满眼泪珠地盯着我。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头发的年轻女孩?”想了想,我决定问的直接一点。
“我爷爷是刘衣狐!”这个老头这么喜欢把自己的亲戚招到这里?
“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可不是查找刘衣狐任人唯亲证据的时候。
“我、我带你去……”似乎被我吓到了,小女孩顾不上哭,急忙爬了起来。
但愿这家伙不是随便说一说。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的房……爷爷说不能让男人进这里,所以你不能进!”小女孩拉住我的袖子,似乎是要坚持唯一的底线。这孩子脑子看来不怎么灵。
“回头别和人说就行了。”似乎是我的语气有点凶,小女孩匆忙消失在了拐角。
我刚摁了两下门铃,门就被打开了。
看来找对人了。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斗篷现在非常狂躁。很显然,在我按门铃之前,斗篷的心情已经相当不好。
“认识一下,我叫修文礼。”我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可惜斗篷没有理我的手,而是戒备瞪着我:“你为什么能找到这里?”
“一个小不点带的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叫、什、么?”眼见斗篷有关门的意思,我果断选择了溜进去。
“你给我出去!”由于个子比我低,体格也很瘦弱,斗篷只能干吼。
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谁的原因,感觉回答从来都是答非所问。不过我太长时间不和人深交,确实可能会有点问题。
“我……我叫羽穹,你有什么事?”羽穹虽然选择了妥协,但她的神色更紧张了。
“嗯,其实有件挺重要的事。”我努力回想着那些由我主持的婚礼的场景,“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或许你可以和我结婚。”
“神经病!”
我被很干脆的赶出来了。
…………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通过服务台转接,我联系到了我唯一的好友,知著市低轨道23号轨道车。
“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一个女孩和我结婚?”
“您是要咨询感情类问题吗?人工智能对此能力有限,但如果您需要,或许您可以考虑转接‘感情吧台’,那里有专门为感情类问题制造的人工智能。”
“不不,就你就可以。”这种事还是要问朋友才好。
“那么,请描述对方的一些特征,如果您知道更多信息,如对方的喜好,也可以一并提出。”
“嗯……对了,那家伙头发是白发红眼,这是为什么?”
“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同时出现白发和红眼,最可能的情况是白化病,请问对方有不喜欢阳光的习惯吗?”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通话,我终于有了低。羽穹很大可能是白化病,按理说这种疾病除了导致皮肤对紫外线极其敏感,也可能出现视力模糊等情况。根据23号的建议,我最好从理解羽穹的疾病开始,因为白化病病人在外表与他人不同,所以羽穹很可能在这方面自卑的可能,而我,就要以理解她白化病的痛苦为基础,进而获得她的好感。
这听起来不错。
接下来,自然是查找白化病的详细资料了。
自从发现羽穹,我已经有了好几次大的感情波动,比如刚才在得出方案时,我感到了“喜悦”,在被羽穹赶出来时,我感到了“失望”。而且这些情绪还相对比较强烈……如果能和羽穹结婚,似乎接下来的几十年至少可以不无聊了。
不过白化病的资料最终告诉我,这种疾病似乎没什么需要注意的。直接和羽穹说“我理解你”之类的,感觉也不会有用。
在我仔细的回想下,总算想起一点和求婚有关的事情了——一句过去战友告诉我的话:
“拉莫德我和你说啊,虽然我们看起来没什么本钱,但别忘了,我们身为革命军人,走到哪里,都是会受欢迎的存在,所以嘛……你不是说要当神官?而且这趟去俄罗斯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最好快点找个女人,生个孩子。要我说,你长得也勉强合格,只要多在目标身边转,总会有机会的。”
我那个最后被活活饿死的战友告诉过我,坚持就会胜利。
想了想,我再次拨通了服务台:“帮我转接‘感情吧台’。”
“您好,我是感情吧台人工智能23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编号和轨道车的23号一样,或许这个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