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一听心里不舒服,眼目一瞪,反口相讥:“你才是妖,我活得好好的没事,凭什么说我是妖。”
“我把你的头发做化学分解,发现妖精独有的毒素,这种毒素我们伏火坛弟子称为妖毒。妖毒开始蔓延到全身后,你的身体逐渐被它占用,成为宿主。妖精的精魄已经影响你的大脑,一旦控制你的思维,和你融为一体,你就不是人了。”上官青振振有词,气势不减。
“火车上肚子疼是妖精在你体内作怪,还好遇见大师兄,把你麻醉后对你施法用药。由
于你中妖毒很深,大师兄一时不能根治。”小碟怕方魁不明白,忙补充道。
方魁是出国留过学的人,一直相信科学可以解释中国千年的妖魔鬼神。可经同门的师妹师兄两人的一唱一和,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的思想开始动摇。
“不可能,是什么妖精?妖毒是怎么进到我身体内部的?”方魁内心在矛盾中激烈的挣扎。
以前父亲没有说过妖毒这些,父亲说过本门的伏火坛弟子修炼降妖术,降妖术是很高深的学问,同门伏火坛弟子降妖回来和师父说一些降妖经历旁人听到都觉得匪夷所思,降伏一个妖精都要很长的时间,有时候花上一两年时间都是正常的。毕竟人与妖相差太近,妖精不畏阳光和火,混杂在人群中,淆乱视听,误人歧途。要降妖又要不伤害人,就要静静的观察和靠近妖精,拿到妖精化人的确凿证据才出手降伏妖精。降妖师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妖精反咬一口,利用人类的无知和善良去和降妖法师斗争,那结局肯定是降妖法师失败告终。
“我在你睡觉时检查你的身体,你的血液还没有变异,肯定不是植物类妖精,具体是什么妖精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动物类的妖精,它的精魄是在你睡觉时候偷偷进入你体内的。”上官青很冷静答道,不像是危言耸听。
方魁蒙住了,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些论理,自己一定不信。可这是他的同门的师兄妹,不可能欺骗自己,听完上官青的解释,也猜想到事情大概。
首先自己在五月初一登上昌水号客船的当晚,刚好有妖精和厉鬼和千年僵尸来船上抢夺一样宝物,妖精需要个肉身,就趁方魁睡觉时借方魁的肉身。而小宝的肉身被厉鬼占据,其他的乘客和船员都被千年僵尸感染上尸毒,变成僵尸。但是……一个最大的疑问。
“我消失了七天的记忆,这七天发生什么事?”方魁心中的疑惑。
“是啊,大师兄,方魁见我的时候就说有怎么一下从五月初一就到五月初七。这七天他真的一无所知。”小碟帮方魁搭腔说道,黑似深潭的眼眸望着上官青。
“这个我怎么知道,回到白云观我试下帮你做个催眠,看能不能唤起那七天的记忆。”上官亲微笑道。
“什么是催眠术?大师兄!”小碟好奇问道。
“就是运用暗示和药物等手段在潜意识下寻找大脑深层的记忆的方法。类似中国的祝由术的效果。”上官青此刻更像一名导师。
“你说祝由术我懂了,可以让人恢复记忆的催眠术可比祝由术厉害多了啦。”小碟兴致勃勃说道。
“为什么现在做不了催眠,要等回白云观?”这关系方魁自己的生命,不希望被拖延一秒。
“我怕帮你催眠后控制不了,对催眠仅仅是学过几节课,白云观里有师祖、师叔、师伯帮忙会好点。”上官青露出一脸无奈。
“哦!这样,你也是半桶水,妖精还在我体内作怪根治不了,做催眠没信心。什么都要等回到天机门总部白云观。”方魁终于可以讥讽一下,说完心里舒畅很多。
上官青听方魁这么说,脸刷一下青绿,转过脸去不理方魁。
“师哥,大师兄是为你好,还有你的处境很危险,都是大师兄出主意帮你。”小碟见方魁言辞不和,知道方魁心中埋怨上官青,连忙劝道。
方魁也转过脸去,心道:“摆什么臭脸臭架子,有什么了不起,既然到广州,我们各走各的。”想完一拍木桌,站起壮健的身躯对上官青说道。
“我们志不同,道不合。青山绿水,各走各路,白云观我自己去。”说完转身进找自己的行李皮箱,留下面面相觑的小碟和上官青。
方魁在房间拿到行李皮箱,平静的神态藏着强烈的愤怒,上官青和小碟两人都深深感觉到这股火焰,方魁望也不望两人一眼,直奔大门口。
小碟站起望着方魁的背影说道:““师哥,你不能出去,官府到处张贴告示通缉你,他们怀疑你杀了船上的人。”
方魁闻言觉得脑子如被轰雷一炸,脚步嘎然而止,身躯定在院子中央。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去杀人?
方魁头也不转,沉声说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师妹!我先走,白云观见!”大步走到大门口,抬起横在大门口的木条,用力一推门,大踏步走出大门口。
广州的夜晚是那么的安静,宽敞冷清的街道上偶尔走过一两个的行人,孤独的方魁迎着凉风疾步在阴森空荡街头,冰冷的月光把柏油路涂上一层白白的冷色,如踩在冰块上一样。
举头仰望,黑幽幽的街道仿佛是通往地狱之路,两旁高耸的大楼在黑暗中似通往地狱路上守护的巨人,一排排雄伟挺立不见边际。路旁的商铺挂着各式各样的广告牌,广告牌里面的身穿旗袍的美女诡笑着向方魁悠悠招手。一阵阴风吹袭,一股凉气直透脊梁骨。
方魁的思绪如乱麻缠绕,不懂该不该相信上官青的话,自己身体内有一个妖精。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帮自己找到答案,就是师祖通真道长。
街口阴暗的路灯下停着几架人力黄包车,拉车的车夫自己躺在黄包车里酣然大睡,鼾声如雷传出一百多米,方魁远远就听见。
方魁走到最近的一架黄包车的车前,对睡得向死人的车夫轻声唤道:“师傅!师傅!”
“哦~老板要去哪里?”车夫用布满皱纹的手揉揉眼袋,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
“我去白云观!”方魁沉沉说出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