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里,小碟忧忧心忡忡坐在木桌前,双手支撑脑袋,眉宇间愁云密布,担忧说道:“大师兄,师哥会不会有事吧?真的出事怎么和师祖交待?”
“不会有事的,妖精那么容易死就不需要我们降妖师了。”上官青还是摆着高傲的神态。
“你是说师哥变成妖精了吗?”小碟神色紧张望着上官青。
“差不多了,在过两天就会成妖了。”上官青答道。
“那怎么办?师哥的可能受体内的妖精影响,脾气暴躁一点,大师兄你一定要救下师哥。”小碟恳求的语气说出,想到师哥变成妖精,声音有些颤栗。
“放心,我留着他的毛发,用寻妖符施法就可以寻找他的方向和下落,妖精要用他的身体,不让会他死。”上官青说。
“那现在我们总要做些什么吗?”小碟对降妖可以说一点不懂,对鬼魂和僵尸却手到擒来。
“降妖和捉鬼不同,师祖为什么要把两种区别开来是有原因的?捉鬼讲得是斗法力战,对付妖精不同捉鬼,要攻心斗智,尽量不伤害宿主降伏妖精是为上策。我救人心切,暴露降妖师身份,妖精定会带着方师弟逃之夭夭。方师弟心神被妖精蛊惑,做不做得人终得靠他自己。”上官青说完慢步走到院子中抬头望月沉思。
突然,门口外传来一队人跑过的吵杂急促脚步声,领队大声督促喊道:“快,加快脚步。”上官青闻声眉头一紧,快步走到门口透过大门口中间的缝隙望去,心中暗叫不好,一队身穿浅黄呢子军服的士兵,背上步枪擦得油黑发亮,正整齐从门外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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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城,北门城门哨卡站。
哨卡站的四周飘浮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地上鲜血四溅,一片狼藉,凌乱躺着二十多名士兵,其中几个士兵扭动身躯,肚子的血洞汩汩冒着殷红的鲜血,咽喉间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碎肢残臂,血腥的场面惨不忍赌,其中一名年轻的士兵死状怪异,胸脯被一把毛瑟步枪的枪管穿插而过,再**三米高的青砖垒筑的城墙,这名士兵低垂的脑袋,重重的身躯挂在半空的城墙上。胸脯间黑红的血水顺着枪身慢慢流淌到枪柄再向地面滴落,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
最先赶到广州城北门的是陆军少尉陈炳生,他是北洋政府驻扎广州城中负责警备的军官。在听到下属报告北门被袭击,急忙亲自率领二百名步兵第一时间救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城门打开两米宽,城门口外面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当看到地上横竖杂乱的尸体,满地殷红的鲜血,各种离奇的死状时。让经历数次战场几番生死的军人也惊呆片刻,头皮也阵阵发麻,收缩的毛孔把奔跑时冒出汗水都吸回去。
陈炳生定一定神,大声命令道:“兄弟们检查一下有没有活的,马上急救。二排去把城门关上,三排、四排上城门警戒。”说完眼光到处搜索地上的尸体。大步跨过一具士兵尸体,一个圆形的深蓝色帆布帽子映入眼帘,陈炳生拾起仔细端详。这时个很普通的帽子,适合满街跑的工人戴在头顶上遮挡烈日。
“叮铃铃——”岗亭里的电话响起电话声,一个士兵接完电话转身向陈炳生跑过来。
“报告,司令来电。。”士兵端正敬个军礼。
陈炳生快步走到岗亭,拿起电话。
“莫司令。”
“发生什么事?”电话另一头问道。
“北门遭遇小股土匪袭击,我们经过激战,已经把土匪击退。”陈炳生一边说一边向旁边卫兵示意卫兵朝天开枪。
卫兵掏出腰间的驳壳枪,朝天“乒乒乒”连扣三枪。
“恩,没事就好,明天向我汇报。”
“是!司令。”陈炳生身子一个立正,发出的声音让电话另一头稍感满意。
陈炳生放下电话,从衣袋掏出一张白色丝质手帕,轻轻擦拭额头颗颗立现的汗珠,转身和卫兵说道:“准备好车,待明早天一亮出发,去一趟白云观找下通真道长。今晚的事太怪异了,一定要保密。”
白云观座落在广州北面白云山上,白云山峰峦连绵重叠,绿荫葱茏,山间长年白云缭绕,让一个个古老的故事更显神秘。远远眺望群山,彷佛几条真龙盘踞起伏游动,溪涧清泉汩汩轻柔流淌,宛如给真龙身上披上一条条丝带。
幽森而深邃山间小道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卖力拉着一黄包车,方魁正坐在人力黄包车上,全身白色衬衣血迹斑斑,眼睛布满红色血丝,深红的眼球泛出红色光芒,嘴巴正贪婪吮吸手指头的鲜血。
黄包车在山脚停下,方魁走下黄包车,车夫目无表情,沉默不语拉着车子离去。方魁刚踏上台阶,脑海中有个生硬的声音劝说道:“你不能上去,千万不能上去,上去就会死,一定会死的。”
“我一定要见师祖,见到师祖就把你这个妖精消灭掉。”方魁坚毅说道。
“哈哈——,我死你也会死的,现在这样不好吗?你看你现在变得很厉害,有不死之身,我还可以帮你完成报国的宏图大业,让你富贵荣华,可以拥有天下一切。”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像有个人在耳朵旁诉说。
“你害怕了?害怕天机门吗?你不是说你天下无敌吗?”方魁轻蔑说道。
“我一点也不害怕,如果害怕天机门,就不会帮你杀掉二十多个卫兵让你出城,我担心你见到师祖后,师祖会以违反门规的罪名惩治你,到时我想帮你都来不及。”脑海的声音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