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想起火车上的那位神秘的年轻医生给自己注射一针,不知什么麻醉药水,使他沉睡那么久.为什么这位年轻的医生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注射麻醉药水,把自己带到这里?眼前黑乎乎的空间是哪里呢?是一间房子吗?这几天不停出现奇怪的遭遇让方魁迷惑,一大推疑问在脑海中索绕浮现。
方魁打起精神,用手臂撑着身体站起来,在房间走动巡视,这是一间简单的小木房,房壁木板间的缝隙让皎洁的月光正洒进屋里。
方魁轻轻推开房门,外面是个洁净的厅室,厅中摆放一张四方木桌和三张木凳。厅壁上挂着斗笠蓑衣,还有一把猎弓。墙角整齐靠着几把锄头、铲子类的农用工具。
突然,大门外传来沉沉的男声:“我有一个办法,让方魁消失。”
“消失?”一个清脆的女声,正是自己的师妹小碟。
“明日用一副棺材把方魁装进去,找几个人装扮出丧的家属,趁午时哨卡换岗吃饭的时间,盘查不严时,混出广州城。”
方魁一听脑子完全糊涂,自己已经到达广州,为什么要装扮死人这样出城,自己又不是见不得光。
满腹疑惑的方魁蹑步走到大门口。寻声望去,白洁的月光下,师妹小碟正和一位富家弟子打扮的年轻人在小院子谈话。这年轻人他认识,就是那位神秘的年轻医生。方魁对这位年轻人抱有戒心,不懂他又要耍什么诡计,不能让他蛊惑师妹。
方魁抖抖精神,大步走出门外,横眉怒目大声喝道:“你是谁?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害我?”
两人闻声转脸望来,看见怒气冲冲的方魁,先是一脸惊讶,转而面面相视而笑,这让方魁摸不着头脑。
小碟微笑上前说道:“师哥,你醒了。”
年轻人迎步上前对方魁一拱手,说道:“在下姓上官,名青,天机门伏火坛弟子。昨日火车上有所得罪,望师弟见谅。”
“天机门是扶正锄邪的门派,怎么会招收你这种弟子,你说是天机门弟子可有什么证明?”方魁厉声质问道。
上官青不慌不忙解开上衣衬衫扣子,露出颈脖间一个玉坠,一样晶莹剔透的椭圆形双龙玉坠,玉坠上两条青龙张爪盘绕,玉坠中间镶嵌一块方形银片,方块不用看也知道。银片前后分别刻着“天”“机”两个字。
这是天机门的辟邪护身符,方魁小时候常常把爸爸的护身符拿来玩。这次天机门门中**,父亲说,如果自己通过门中通关测试,师祖会给一块护身符防身。
方魁愣住了,哑口无言,如果说别人是假冒的,自己连天机门的护身符都没有。但同门师兄上官师兄为什么要跟踪自己?给自己注射麻醉药水?
“这一切是什么回事。”方魁满腹狐疑望着师妹小碟,小碟是自己信任的人,现在只相信小碟的话。
“这一切说来话长,我们进屋里慢慢说。”细柔的话语间,小碟扯下方魁的衣袖,妩媚的神态让方魁难以拒绝。
方魁感觉这几天是有生以来活的最累的,也是最恐怖的,希望一切压抑心头的疑问在今夜找到答案,
三人走进房间厅室,小碟点起油灯放在木桌上,围着木桌坐下。上官青在旁神秘微笑,也不作声,等待小碟向方魁述说来龙去脉。
小碟神情肃然,娓娓说道:“这个故事很长很长,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我一直追寻一个千年僵尸吗?这个僵尸叫段辰,是宋朝云南王段思平的曾孙。
他在人间存活上千年,每日取活人鲜血为食,到处危害百姓。
我母亲带我追杀段辰几次,都被它侥幸逃脱了。有一次在李家村设圈套埋伏,段辰中伏受伤,母亲施法将它打下悬崖。从此消失十年,母亲以为它灭亡,不料最近又出现人间。我和它交手过一次,段辰比十年前更加厉害。
“段辰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没变僵尸啊!”方魁疑问道。
“从你在柳州五月初一登上昌水号客船时,船上的船员和乘客都感染上千年僵尸段辰的尸毒,尸毒在三至五天时间内经体内血液流动侵入全身,破坏大脑和肉身,人就暂时死去,在三天内又再度复活。你看见的昌水号客船是艘名符其实的僵尸船。”
方魁悟道:“怪不得那天登船时怪怪地感觉,当时就和小宝说这趟远行有危险,要不是父亲一定要我坐船顺道看风水,我才不愿意去这鬼船,宁愿去挤火车。”
“这船上为什么会有厉鬼?”方魁想起那晚船上阴气森然,形态各异诡异的烟雾,走廊甲板上一头黑黑长发的白衣女人,如一张白纸的脸庞,深黑空洞的眼瞳射出哀怨的眼光望着自己。
“不止有厉鬼,还有妖。”这时上官青插话了,语出惊人,至少方魁被惊吓到。
“船上有一样东西,是个神奇的宝贝,令僵尸、鬼和妖都感兴趣,所以都跑来抢。”上官青接着说道。
“是什么东西?”方魁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啦!我去到船边时见你们离开,就一直跟着你们。”上官青答道。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们?你不去船上找宝贝?”方魁追问道。
“宝贝早被它们拿走,千年僵尸和厉鬼都跑得无影无踪,爬上哪个死人船看什么,船上的僵尸都被小碟师妹处理过,也没什么大碍。”上官青答道。
“那为什么要给我打针,那个在火车站扯我头发的人是你吗?”这是方魁内心不解的疑问,如果上官青不把这事说清楚,方魁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青双目一束精光射出,一字一顿说道:“不错,都是我做的,因为当时那个人不是你,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