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逐渐散去,王铜方若敏早已遁走,姜三那伙人气得跳起脚来高声咒骂,却又无可奈何。
我暗自为方若敏手段点赞,心道:“这两同学在学校时就爱拌嘴掐架,希望经过此事可以化敌为友。
侯瑶涵低声骂道:“一群狗东西,仗着飞凤门的势力为非作歹,阿宇啊,咱别看了,有啥好看的,人家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道也走不动了。”
“飞凤门?”我正待要问,她已急急拉着我进了路边的挂着“饮一杯”幌子的酒馆。
进了“饮一杯”,我渐自奇怪,从外观上看以为这是一间街边小饭馆,那知到进来才发现竟然别有洞天。
酒馆门面不大,进深却很长,楼下是十几个散桌,右边厢有楼梯通向楼上,二楼估计是雅间包厢,整体装饰让我这个从那边过来的人感觉略显灰暗,一应桌椅碗筷看起来却不仅结实,做工也蛮精细,所有器物均镌刻有“饮一杯”三字。
酒楼好生喧闹,有两桌客人们更是猜拳行令大呼小叫,几名伙计端茶倒酒跑前跑后,殷勤招乎,根本忙不过来。
我和侯瑶涵在靠门处坐下,叫来小二,要了两碗打卤面,一盘干豆腐炒尖椒,一碟小菜。
正吃着,门帘响动,走进一名腰挎长剑的青衣男子,此人二十多岁,头戴方巾,浓眉斜飞,狼眼鹰鼻,神态中天生带着一股倨傲,他大刺刺的坐到一桌食客旁边,叫道:“小二,把你们“饮一杯”最好的酒菜赶紧给爷端上来,晚了砸你招牌!”
青衣人这一声惊动得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他却浑不在意,只把双手搭肩,意甚悠闲。
他邻近桌上坐着七八个人正猜拳,一个红脸膛汉子拿眼瞪了青衣人一眼,后者嘴里只吐出一丝冷笑。
我看红脸汉子这桌酒客也都是劲装打扮,个个相貌凶恶,料想也非善类。
果然,红脸汉子突的猛拍桌子站起身来,他跟前的碗筷弹起多高,才要发话,却被旁边一黑衣秃头人伸手接过酒碗也把他拉坐了下来,秃头人又低声说了一句,那红脸汉子马上变安静了,低下头只是喝酒。
侯瑶涵也看到了,她显得有些害怕,轻声道:“阿宇,我们走吧,于府在郊外,离这种还有二十多里,怕回来晚了。”
我点点头,掏出袖中电话按亮屏幕,时间显示是十一点五十八,却没显示年份和日期,正自纳罕,却被侯瑶涵一把抢了去。
“阿宇,啥好玩意,给我看看?”侯瑶涵目不转睛盯着电话却根本无从下手。
“这是我家传宝贝,别乱动,小心弄坏了。“我从她手里夺回电话。
“这怎么还很亮,到底是什么做的,铁的,银的,都不像啊!”侯瑶涵面带疑惑,目光还是停在电话上。
“这是一种复合材料做成的宝贝,类似于夜明珠吧,世间稀有,也许天下就这一件吧。”我开始胡编。
“那上面怎么还有字和画呢,哎呀,那上的画怎么还在动呢,好奇怪哟!”
我赶紧收了电话,说道:“以后再告诉你,走吧,吃饱了该上路了。”
正要招呼小二结账,姜三那伙人却闯进饭馆。
他们兀自对王方二人骂骂咧咧,姜三大刀金刀的坐下,骂道:“这姓方的娘们更可恨,明天去砸了她家的医馆!”
他手下一个帮闲,凑过来笑嘻嘻道:“公子,听说这娘们不但会治病,还会放毒,她住的地方叫“安泰堂”,平日给人治病,还养了不少毒蛇蝎子蜈蚣这些毒物呢,听说不少江湖人吃过她亏!”
姜三哼道:“怕什么,大不了一把火烧了!”
这时小二跑过来给他们倒茶,姜三道:“不用了,我们去楼上包间。”站起身直奔楼梯,小二朝他笑道:“三爷,实在不巧,楼上今日没房间了,要不您先在楼下委屈一下。”
姜三眼睛一翻,怒道:“混帐玩意,让三爷在楼下,失心疯了你,去,撵他们下来,就说你三爷来了,叫他们滚蛋!”
小二陪笑道:“三爷,也都是常来的大爷,您看,要不您在等等。”
姜三还没说话,他手下人过来就推小二,小二拦不住眼瞅着几人大步腾腾的往楼上窜去。
“哟,姜三爷啊,谁惹您了,火气这么大!”语声娇媚,听的耳中痒痒的还钻到心里,再看二楼楼梯口已多了一个花枝招展的红衣女子。
叫过小二,侯瑶涵付了账,我却又倒了杯茶,把已经站起来的侯瑶涵拉着又坐了下来,我暂时不打算走了,因为我又发现了一个同学,她叫郎红浣,就是那个红衣女子。
姜三见了郎红浣好像脾气也变小了,把腼着的大肚子略收了收,略一抱拳道:“郎老板,不是我姜三无礼,怎么你家开的饭馆就这样对待客人?”
郎红浣伸手向姜三做个请的姿势,然后轻移脚步踱下楼来,姜三只好跟了下来。
郎红浣泯嘴一笑,这下看得清楚,只见她脸上薄施粉黛,两片嘴唇却是抹得猩红,就像燃烧的火焰,虽很年轻,但明显比我和侯瑶涵略大。
“我们虽然店小,但也是几十年老字号了,在凤翔镇不敢说家喻户晓,不过对待客人的态度却是有口皆碑的,不过,小二年轻,有冒犯到您三公子的地方,是他无礼,还请海涵啊!”郎红浣说着低下腰做个万福。
姜三点点头,“算了,既然郎老板这么说了,姜三岂能不给面子。”
他手下有人喊道:“三爷,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给咱们上楼,就砸他饭馆!”
姜三挺着肚子挨到郎红浣身边,搓搓手皮笑肉不笑:“郎老板,您看这事闹得,我和弟兄们不好交待啊?”
郎红浣突然之间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三爷,今天的酒小女子我请,小三小五,把最好的酒菜拿出来招待三爷!”
姜三紧盯一句,“楼上还是楼下?”
郎红浣道:“小五,找一个最大的桌子,擦干净了,请三爷坐。”
姜三怒哼一声,“不行!三爷今天就要上楼,谁也挡不住!”
郎红浣粉脸带煞,“三爷,你这是不给我郎红浣面子喽!”
姜三仰天打个哈哈:“我知道于松为你撑腰,可是我姜三也不是好惹的!”
“是吗,你爷爷我倒想瞧瞧!”佩剑的青衣男子一手提着酒杯,缓缓站了起来,斜乜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