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变了面皮,继而狞笑道:“哪钻出来的小畜生,活腻了,哥几个,废了他!”
啪啪!
“啊......”
清脆的响声过后,从他嘴里传来一声惨嚎,再看他两颊已高高肿起,嘴角裂开,这家伙那大脸本来就又圆又胖,这一下彻底变成了标准的肥猪头。
姜三眼里露出恐怖的神情,看那样子正要张嘴,却不知何时唇边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持剑的正是青衣人。
我在这边看得清清楚楚,吃惊不小,那青衣人当时只是身子一晃,眨眼的功夫已到了姜三身前,打耳光,拔剑,这一连串的动作施出犹如脱兔出笼,又挥洒自如,我见了他的身手只能是自愧不如。
那几个手下,看着长剑,再看看姜三,几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姜三一张肿脸白一块红一块,眼睛几乎已被封住,汗水涔涔而下,牙齿哆嗦勉强吐出一句话:“你待怎样,知道我是谁吗?”
青衣人鄙夷的看着他,“挺嚣张啊你,说给爷听听,你是谁,皇亲国戚,三头六臂,哈哈!”
郎红浣这时说话了,她眼波流转,作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这位公子,您一定是初来敝地吧,这位姜三爷呀,他的名气可大了,凤翔镇没有不认识的。”又故意压低声音道:“姜三爷的亲姐是姜嫣,飞凤门的副门主”。
“玉凤姜嫣?”青衣人脸色一变。
“正是,别说凤翔镇,放眼当今江湖,玉凤的名头也是够响的。”郎红浣点头说道。
青衣鼻中微哼一声,刷的收剑入鞘,插剑之准不差分毫,听他喝道:“姜三,你个狗东西,今日给你个记性,以后再敢仗势欺人,保准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回去告诉姜嫣,如此弟弟,缺乏教训,我替她了!”
郎红浣道:“恕小女子眼拙,还没请教公子贵姓大名?”
青衣人中指虚空一弹,那个邻桌瞪过他的红脸汉子脑门已被一物击中,身子顿时摇晃,旁边的黑衣秃头人急忙扶住,察看却是一支竹筷。
青衣人哈哈笑道:“许老八,告诉郎老板我是谁,咱们于府见!”说完迈开步子,晃身已出店外。
郎红浣见瘫扶在地的姜三已被手下扶起,她来到黑衣秃头人面前,瞧瞧红脸汉子,问道:“这位爷没什么吧,请教那位公子说的徐八爷是您吗?”
黑衣秃头人点点头道:“我兄弟没事,我是徐老八,郎老板久仰了!”
“徐八爷,那位青衣人是谁,身手好生了得!”看郎红浣的样子是急欲知道青衣人是谁。
经过这一幕侯瑶涵已吓得有些发抖,要不是我在,早就夺门而逃了,我拍拍她手,安慰了一下,我也很想知道青衣人的身份,只等徐老八说出。
哪知徐老八还没说话,有人倒说了,“柳青烟,一剑烟雨觅封侯,江湖四狼之青面狼。”
是楼上的声音,果然楼上出现一头戴纶巾的儒雅文士,此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猿臂蜂腰,手执一把文人扇,声音清亮透出一股洒脱。
我乍听这声音,觉得怎么这么耳熟,仔细看这人,却不是同学王高峰吗,这小子眼镜虽摘了还在冒充斯文人,我看到他不由特别高兴。
郎红浣却好像没听清的样子,举头再问:“你说谁,柳青烟?”
王高峰刷一下张开扇子,在身前轻轻摇动,才道:“红浣,不是他还有谁!”
徐老八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红脸汉子,说道:“正是柳青烟,谁知这煞星怎会来到凤翔镇。”
王高峰突然像一只大鸟般跃下楼来,侯瑶涵吓了一跳。
王高峰稳稳落在郎红浣面前,扇子刷的张开,指着徐老八道:“徐老八,你们川北七雄到凤翔镇何为?”
徐老八与同伙听了这话都坐了起来,徐老八抱拳道:“还请问先生大名?”
郎红浣看了王高峰一眼,面带得意笑道:“你们川北七雄的大名小妹早有耳闻,来容我给你们介绍,你们面前这位可是凤翔镇大名鼎鼎的铁扇神捕王总捕头啊,来,小五,重新摆酒,你们多亲近亲近!”
徐老八听了,忙躬身作揖道:“原来是铁扇神捕,兄弟几个素有耳闻,缘悭一面,今日到了凤翔镇,未能拜访,还望宽宥。”
王高峰朗声一笑,扇子张开,“哪里,哪里,我王高峰平生最爱结交天下豪杰之士,闻得你们川北七雄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知驾临凤翔镇有何贵干啊?”
徐老八敬了杯酒给王高峰,喝完酒,徐老八道:“我们是奉于府邀请前来凤翔镇的。”
王高峰点头道:“我猜就是,能得到于府邀请的都是久副盛名的。”
郎红浣眨眨眼,“青狼柳青烟也是去于府的?”
王高峰随手打开扇子,道:“估计也是。”
郎红浣抓住王高峰胳膊狠摇了摇:“什么时候,我也要去!”
我不明白王高峰的扇子有什么玄机,一会儿张一会儿合的,不过能当上神捕我倒是替他高兴,好吧,有句话叫做再见已是生人,郎红浣和王高峰你俩挺好的,我们却不能叙旧了,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看了这么多戏也该上路了。
我和侯瑶涵悄悄走出店门,侯瑶涵不停埋怨我耽搁这么久,我只好哄了她几句,她这才高兴。
侯瑶涵识路,领着我加快脚步,却逐渐离开闹市,越走越荒凉,还有不少小路,侯瑶涵还要在野外摘几朵野花来玩,我只好陪她走走停停,终于在下午看到了于府。
于府大门高耸,白色条石砌成的高大围墙绕院一周,朱红色大铁门像两扇城墙,门环上张嘴的神兽样子狰狞,我紧了紧身上的包裹,迈上台阶扣住铜环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