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儿已经拿下了武川!来报属实?!”尔朱荣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禀领主,不会有误,是兆将军的亲卫送来的塘报。”侍从接着说道:“据宇文司马在报中所写,是兆将军采纳了高欢大人的建议,出奇兵伪作敌军粮草辎重部队,赚开武川北门,一鼓作气而定全城。”
整个中军大帐立时一片沸腾,独孤信立在尔朱荣身旁也是欢欣鼓舞。
慕容绍宗挺身道:“领主,如此我军更要急行前进,早日与武川的骑军会合,以防葛荣趁他们立足未稳前去偷袭。”
“绍宗,依我看倒也不必。”贺拔岳在一旁轻捋长髯。
“不知岳公有何高见?”
贺拔岳上前指点着帐中的行军图道:“我军武川得手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到云中,想必那葛荣也应有所耳闻了。武川乃北疆重镇、怀朔门户,守卫森严却被我一夜攻下,葛荣不知其中就里,定会认作是我军主力所为,他岂敢轻出?我军当下更应老成持重,改道西进敕勒川,与武川形成犄角之势;一旦战机出现,就可两军相合,与葛荣决一雌雄!”
“领主、绍宗大哥,武川既有高大哥与黑獭哥在,他二人为我军双璧,协助兆将军镇守料也不会有丝毫闪失;为今之计应以贺拔都督的意见为更妥;诸位请看,”独孤信也走到地图近旁道:“这敕勒川北依怀朔东靠云中,地势平坦并无险要所在,利于我骑军纵横突进。葛荣的怀朔军历来是步战为主,依仗人多势众,分为各战阵协同攻击,这套阵势攻防城池时威力极大,但投入野战则破绽百出。若我们能扬长避短、避实击虚,将其诱出怀朔,只要他踏进这敕勒川,我军便可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慕容绍宗乃是心悦诚服。
“我与贺拔都督所想一致。”尔朱荣沉思半响,站起来说道:“绍宗,你即刻挑选精干斥候赴敕勒川勘察地势敌情,用兵首要在于随机应变,我们就此更改行军方向,务必于今晚进抵敕勒川!”
慕容绍宗起立道:“领主放心,末将即刻下去安排。这作战计划也应及时通知兆将军所部,好让他们早做准备。”
“这是自然,就都由你安排吧!”
众人议定,纷纷出帐各做准备;可谁也却不曾料想这一切都被两人在帐后听了个一清二楚。
慕容绍宗匆匆回到本帐在案前坐定,略思量间便拟好了一封书信,随即叫来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叮嘱道:“若罗,你去准备一下,携此信速速前去武川,亲自将它交于平远将军,事关军机,万万不可有失!”
那叫若罗的心腹赶忙应承,小心翼翼地将信笺藏入怀中,转身出了帐外。
他自偏离营区的马厩边牵出一匹快马,刚要跨上,却不料脑后突然挨了一记重击,当场昏厥过去。
只见一人迅速闪出,在他怀中取了那封密信来,端详片刻,笑着对身旁的另一人道:“如此好的差事,就交于我们罢!”
另一人并未答话,却从身上取出一物,放在那若罗的胸口,然后返身跨马在鞍上坐定,两个人悄然驰出了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