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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老山

终于有一日,洪飞也发现了异状。趁着停下歇息的功夫,问:“游公公,离京城还有多远?”

“京城?离目的地不远了,再行十日左右就到了。”游公公脸上神色古怪。

吉飞洪桐二人倒沉浸在兴奋与疲惫中。叶青却感觉这旅途,透露着诡异。按道理说走皇宫的路越来越大才是,怎的到此地却是越来越小了。而且这树木河流的变化,无不显示着,走的路已经离主城比较远了,只有荒野才会有这种景象,再联想到游公公早些日子说的目的地是“不老山”,这感觉是去山上,不是去皇宫的。但一想,反正还有俩小伙伴呢,也就把这异样的心思放下了。

再经过几日的前行,道路变得更加崎岖,马车已经几乎无法前行了。

正当三人抱怨颠簸时,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排整齐的青石头房子,其中有一卒又高又大,全部用巨石垒成,上面似乎还有人在值守放哨。

看到马车一来,便从里边走出几个背戴军刀的官兵,其中一个大胡子,走到游公公面前施礼:“游公公一路辛苦了,里边请。”回头叫叶青三人跟进。

“此番差事,公公辛苦了。”大胡子道

“咱家辛苦倒不算什么,皇上对此事看得甚重,你们这一路下去,可要小心些了,近段时间,路上可不一定太平的。”

“喏!”几人齐声道。

“你们跟我一起来!”大胡子对着叶青三人一挥手,往右边走去。

三人依言走过。穿过一条阴暗的长长的石头巷子,里边的石头都用泥浆合过,看得出这些房子甚是坚固。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一个小院子,里边居然有好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有大胆的把头探出来观察一二。叶青定睛一看,个个与自己三人年龄相仿。心下不由一怔:看来去皇宫当差的不在少数。

大胡子站在在院中央,大声叫:“你们都听好了:今天好生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出发!”

众小孩唯唯喏喏。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瘦长官军,指着叶青三人说:“你们三人,今天就睡西间。其余的照旧,不许滋事扰乱。记住,晚上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许擅自也屋。”说完转身出去了。

西间是一个左右各五步的小间,里边放着三个小木床,上面放着带浓浓异味的被褥,带着一股霉味。开着一个小石窗,显得阴暗而潮湿。门口一会就来了几个小孩,有一句没一句的,吉飞跟他们聊了起来。原来他们也真是去皇宫当差的;有来自下周镇的,高良村的,甲步族的,这些地方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总体情况跟三人差不多,也走了月余才到这里。

一夜无话。叶青躺在木床上,眼前老晃过爹娘兄长表舅以及在歧黄镇上的众人的面孔。迷糊之间,老头又在梦中浮现。只不过这回却是笑嘻嘻地看着叶表。一会儿忽然又看见一黑衣蒙面人在面前凑来凑去,一下由梦中惊醒。清冷的月光自石窗中洒进石屋。吉飞洪桐二人睡得很沉,而且还打呼噜。叶青忽然间没了睡意,这陌生之地让他有点害怕。正迷糊间,忽然感觉石窗暗了一下,以为是错觉呢,接着又了暗了几下,并伴有衣袖飘飞的“噗噗”声。叶青一骨碌翻起身正欲下床,忽然又想起白天那官军说的话,便又缩回了被窝里。房间突然一片漆黑,叶青一抬头,石窗上隐约浮现一个黑色脸孔,对着叶青似笑非笑。叶青大骇,正欲呼叫,忽然外面响起了刀枪碰撞的声音。叫骂声,怒吼声瞬间响了起来。众人一致惊醒,乱成一团间,一个声音自外面传来:“都呆着别动,躲在屋边别出来。”声音甚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声,足见此人内力不弱。叶青再看石窗时,却无任何异常。过了良久,刀枪声渐少,喝骂声也渐渐没有了。众人心下稍安,蒙头便睡,却不料一声大喝响起:“起身,起身,时辰到该出发了!”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叶青起得身来,走到外面一看,官军们都精神抖擞,场景跟昨日没有什么区别,心下不由奇怪。一看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自己自然也不会触霉头再多此一问了。

早点自然又是馒头。吃了月余的馒头早点,叶青看见馒头就没胃口。当下也拿了两个揣在怀里。背起自己的行囊默默候着。官军一声吼,众人匆匆出发了。

这一出来,只见道路外面也站着十余名官军,众人心下纳闷:这人是哪来的?昨天不是只有十余人的吗?只听大胡子一声吼“出发”,官军沿路走了下去。

众人一下傻眼,敢情接下来都要走路了的吗?看官军虎视眈眈的眼神,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大步小步地跟上了。

这几日天已放睛,初夏的日头虽然没那么热,但长时间在底下行走,也已禁不住汗流浃背了。加之道路越来越小,不少地方仅一人通过,高低不平的路面,让几个富家子弟叫苦不迭。官军毫不在意,他们仍然穿着盔甲队列齐整,气宇逼人。

一种上的各种景色更加怪异。有三米高的狗尾草,杆有手臂大小;有数十米高的芭蕉树,遮天蔽日。连石头都是一块红一块绿的。更吓人的是碰到一个数米长口里滋滋作响的蚯蚓,还以为是蛇,把众人吓得不轻。而众官军却对此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似的。

再行得三日,众人累得狗似的吐着舌头。一身汗馊味老远就能相互闻到。正东倒西歪间,前面大胡子一声大吼:“小子们,打起为精神来,再过一日就到宫里了,别蔫蔫的让我们折了面子!”众人心下一震,是呢,都走了这么久了,为的都是谋份好差事,可千万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当下纷纷站得笔直,刚还在啊哟叫唤的公子哥也浑然不管脚上的血泡了。

接下来的行程更是艰难。众人刚由一山峰下来,便看见远处有一直耸入天的高山,使劲抬头也望不到山顶。大胡子大吼一声:“小子们,对面那山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不老山了!打起精神来!别掉队了!”众人轰然答应。

叶青此时却有一种感觉,这怎么就跟梦中在云中的感觉那么相似呢?感觉有一种空灵的味道,就是那种仙神的感觉。脚下却丝毫不慢。说起来叶青自小就在山间长大,对于这种道路,却是丝毫不怯,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故而比起其他人气喘吁吁,大呼小叫的怪状,情况好了太多去了。这多日的行程,不过是让其感觉到稍微有些疲惫而已。而这一些情况落在大胡子眼里,心里不由得对叶青高看了两分。叶青却是不知,这一份少年老成的表现,让他走上了一条与众人截然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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