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喧闹的客栈在玄衫少妇噬骨声线中,突然变得格外死寂。
玄衫少妇莲步轻移,那勾魂夺魄的眸子,让所有人心都变得火热起来,整个客栈沉静着,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燕凌风的喉结间,突兀的响起吞咽唾液的声音。
燕凌风连忙喝下碗酒水,迟缓思维才灵活了些许,知道自己惹了祸,连忙开口卖萌道:“这位姐姐,你真漂亮,不知道怎么称呼姐姐啊?”
青媚笑,裹素腰,玄衫飘飘,声如玄音绕梁般让人心神皆颤:“小弟弟……”
“咳……”燕凌风从噬骨酥柔的声线中缓过神来,端起一碗浊酒,对着玄衫少妇卖萌道:“弟弟燕凌风,敬姐姐一杯酒,祝姐姐越来越漂亮。”
说着,将飘满酒糟的水酒一口灌下,酒水很淡,燕凌风神色豪迈的仰起头,悄悄的眨巴着眼睛,让被酒糟呛出来眼泪能够快些挥发。
虽然有些滑稽,但还是有些作用的样子。
玄衫少妇问道:“你叫燕凌风?”
一碗水酒下肚,燕凌风想到这十六天来的种种遭遇,心神都变得有些沉闷的看向玄衫少妇,说:“是……”
“你姓燕?”玄衫少妇又问。
“是。”
“你是哪里人?”
“美女姐姐,想问弟弟什么?”燕凌风不解的说。
“没什么?”
寂静的客栈中,两人的对话,一道妩媚妖娆到噬骨,一道似沧海桑田的变迁,玄衫少妇凝视着燕凌风,像是一只好奇的猫。
燕凌风脑中灵光一闪,轻笑一声,说道:“姐姐好奇什么呢?说来听听。”
客栈中的沉寂,在燕凌风的轻笑中,那摔碗的汉子,大声叫唤店小二,让其送酒碗过来,客栈又重新回到原来喧闹的样子,一个由江湖汉子组成的喧嚣。
所有都在卖力的吆喝着,用吆喝声来淹没燕凌风和玄衫少妇说话的声音,燕凌风觉得有些假,薄薄唇角勾勒起一丝笑意。
玄衫少妇盯着他,许久后,才说道:“燕家的人不是都是光了吗?”
燕凌风有些发愣的看着玄衫少妇,试探的问:“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
“那个燕家?”燕凌风惊讶道。
玄衫少妇说:“永安城燕家。”
“永安城燕家?”燕凌风想了想又说:“没听说过。”
玄衫少妇说:“那你为什么姓燕。”
燕凌风说:“我爸姓燕。”
玄衫少妇又瞅了燕凌风一眼,趴在燕凌风的耳边说:“别装了,说实话,你跑这儿来,是不是怕姐姐收钱不做事?你看人都给你招来了。”
燕凌风有些迷惑的四处打量一会,反过头来,看着玄衫少妇说:“你认错人了,我何时给过你钱……”
玄衫少妇打断燕凌风的话,对他说:“你爸是江湖上有名的仁义大侠,这些人听说有人招集他们来给你爹报仇,有的人钱都不收的就来了。你既然来,来敬大家一碗酒……”
燕凌风警惕的说:“不怕有人泄露我的模样,让我被人追杀?”
“你还说你不是?”
“真不是……”
玄衫少妇抛着媚眼说:“不用解释。就不说这个问题了,明日你就离开这里吧!事请就交给大家,以后想姐姐了,就去大漠客栈找姐姐。”
“大漠?好远。”
玄衣少妇笑了笑,重新回到她的酒桌。燕凌风看着对面的正扯着胡子的飞天鼠,笑了笑,没有说话。
永安城,早就宵禁了。
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兵丁,就再没了行人,客栈里的人,酒越喝越多,人也越来越多。透过窗户,看见不时从房顶掉下的黑影。
燕凌风觉得人在江湖飘,不会轻功根本没法飘。
燕凌风表示,想要跟轻功天下第一的飞天鼠学习轻功时。
飞天鼠竟然难得的露出了愁绪,并告诉他说:如果不是那劳什子的皇帝,搞什么宵禁,谁会去练那该死的轻功,不练轻功,每年就不会凭空摔死那么多的大侠小侠了。
喝着那酸掉牙酒水,燕凌风看着客栈中这些喝得东倒西歪的江湖人士,问道:“飞大哥,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练轻功呢?”
飞天鼠凝视着窗外的黑暗,说:“富人都住在城里面,对那些想要劫富济贫大侠来说,白天城里人多,不小心就会被人看见模样,所以白天是没机会的了;晚上城中又在宵禁戒严,如果不会轻功,还不是要被城里巡逻的兵丁逮住?”
端起酒。
燕凌风看着对面房顶飞过的人影,知道今夜客栈里的聚会一时半会是无法结束的了,又和飞天鼠闲聊许久,才起身告辞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