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宵禁还没有解除,客栈中就有高手开始从窗户中窜了出去,消失在细雨中。
只留下那些不会轻功的人,在等待宵禁结束。
燕凌风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细雨,重新变得迟缓的思维,让他觉整个世界都慢了半拍,等他想要下楼去和玄衫少妇打声招呼时,已是人去楼空。
店小二见燕凌风下楼,递给他两块写有文字的木片。
看着两块木片不同的字迹,燕凌风瘦削苍白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玄衫少妇写的,是叫他有时间大漠客栈找她;飞天鼠则是说下次请他喝酒。
街道上也随着时间,变得喧闹起来。
燕凌风要来一壶酒,来到窗前,看着街道两侧的民房外,不时有妇人叉着腰,站在街道上大骂,谁个混蛋踩塌了她家房梁。
然后她男人捂着她的嘴,把她拖了回去。
亦有家丁模样的人,小跑着穿过街道,去官府报案,说家中钱财被偷。
……
江湖上一次算不上聚会的聚会,在永安城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燕凌风站在楼上,只是用那迟缓的思维在看。
店小二走上前,很有经验的对燕凌风说:“这位客官,过一会,官府应该会来人讯问,你还是先回客房避一避,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永安城中的混乱,燕凌风觉得像一是个笑话。
笑的,不知是这些混乱的普通人,还是那些引起混乱的江湖人。
细雨绵绵的永安城,模模糊糊的只有轮廓,但也要比燕凌风迷茫的内心要清晰得多;视觉的模糊,看不清的只是细雨中风景,内心的迷茫,就连要看哪儿的风景都不知道。
“知道了……”叹息一声,燕凌风又对店小二说:“你知道燕家老宅在什么地方吗?”
店小二惊骇的看着燕凌风,说:“你真是燕家的人?”
“不是。”燕凌风仰装出一副森寒样子,打量着店小二,问:“你是江湖上的人?”
店小二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连声说:“客官误会了,只是小的听说,只要出现在燕家老宅的人,被会被那伙强人杀掉。”
“为什么?”燕凌风问。
“这小的知道,但小的还是要劝客官,最好不要去,惹来杀身之祸总是不好。”店小二劝道。
燕凌风意味深长的盯着店小二,一眨不眨的盯着,直到从店小二眼眸中看到一丝慌乱后,才说:“那就不去吧?”
“没有什么事的话,客官还是快回房吧,想来官府的人是要到了。”说着,店小二转身继续打扫着昨夜留下的一地垃圾。
如同店小二说的一般,燕凌风刚回到客房,官府的衙役也到了客栈,讯问一通后,无奈的诅咒着那些早就离去得江湖人士。
画师打着哈欠,在客栈伙计的描述下,熟练的画出一张张走了样的人像。
书吏随意的写下一段段文字,然后掏出城主的印信,按了上去。
衙役喋喋不休的报怨着去放榜安民,书吏和画师仰着头,背负着手,官威十足的也走了。
燕凌风站在楼上,看着一个个匆忙的身影,有些害怕。
害怕有一天自己走在路上,不小心被某一份通缉文书中画走了样的人像牵连进去。
然后,不明不白的孤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