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满足地笑了,道:“夏儿有些迫不及待啊!”
初夏推开他,腼腆道:“都怪你,我找了你许多年一直找不到,你去哪里了?”
陆岩微微笑着又把初夏揽过来,道:“我也想知道你如何练就的这一身功夫,和风草堂又怎样搭上联系的。我当初……”
当初,陆岩在千洞中穿行,为找风的来源,找到出口逃生,却不想碰见一个端坐在寒冰潭水中的人,他面容丑陋不堪,鼻息极其缓慢,他说他叫万象尊神,本该是已入黄土之人,可是爱子之仇未报,不甘撒手人寰,借寒冰之水克制内火续命。
他微微睁了睁眼看见陆岩,费力道:“数十年年没有见活人了……我看你如此狼狈,所为何事……”
“老前辈,我要报仇!”陆岩“扑通”一声跪在万象尊神面前声泪控诉风草堂恶行,一拳砸在僵硬的地上,指节汩汩流血。
“为了报仇,什么都舍得?”
“是!
“风草堂……”万象尊神喃喃念这三字,浑浊的眼睛定定看着前方,从潭水中站起,袖管滴水,突然癫狂地边跳边笑:“好呀好呀!铲除风草堂,替我儿报仇呀!”
他的爱子叫沙池,死于风草堂左昊然之手,他有绝世武功,可惜得知爱子死讯的那年,他刚好寿限将至!
十年,他只能活十年,他恨为何时日不多一些,给爱子报仇之后再归于黄土!
真气内力从脑门而入,万象尊神脸上暗红的斑慢慢褪去,他却也越来越虚弱,最后一股真气输入,他颓然倒地,佝偻瘦弱如一具干尸。
起初陆岩时不时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每每在清晰时便端坐于寒冰潭水中静静修炼,直到感觉体内真气调匀。
“万象尊神?衡山之巅祝融峰顶与南宫绝决战的万象尊神?”初夏有些难以置信,一想,也没什么不能信的,南宫绝不正是孤绝子,她都能有此际遇。
“正是他。”陆岩回道,“那之后我便踏上西域,凭借万象尊神传我的一身内力和武功统一了西域武林,期间我也回中原探过几次,之后,你便知了,风草堂苍兰分舵正是我亲手所为。”
“原来如此。”初夏暗道,“我师父也是风草堂总舵主方迅的师父,他是当年与万象尊神决斗的南宫绝。我的内力却源自西域灵蛇教……”
初夏将孤绝子偷盗灵蛇教丸子的事情告诉陆岩,原来虽然八年不见,冥冥中偏就有瓜葛。
初夏有些难堪,她将这些年作为左撇子杀手杀的人一五一十交待给陆岩,陆岩听了顿了顿,道:“夏儿,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在我心里从没变过,以后若要杀人,我会替你动手。”
马车突然停了,陆岩不解地掀开车帘,却见马车外相忆不知何时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转过头来脸色煞白地望着陆岩,支支吾吾道:“义父……天色晚了,前方没有村落了,就在这里落宿客栈吧……”
“好,夏儿,来,我扶你。”
初夏随陆岩下了马车,余光督见相忆复杂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善,她下意识握向匕首,陆岩抓住了她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