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把把偏殿前照得像白天一样亮,鬼火圣域已有不少伤者,鬼火尊主在当中。
“陆岩,”秋成皇站在偏殿台阶上居高临下,“难道你想卷走朕的爱妃?!”
“秋风长……你胡说……”初夏撑着陆岩站起来,目光冷冷直视秋成皇,一个踉跄,倒在陆岩怀里,她抬头对上陆岩的眼睛,微微含笑。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是岩少爷,她也不是奴婢初夏,可他对她的爱,从未减少一丝一毫。
笑颜被秋成皇看见,他激得满腔怒火,命道:“爱妃护驾有功,死后追封贵妃!杀!”
三千御林军拉开了长弓,陆岩环抱初夏在怀,低头吻在额上,临死前如此足矣,“夏儿,我知道我一直欠你聘礼。”
初夏笑了笑,缓缓摇头,“岩少爷,我今生欠你的情,今生就要还。”
她摸出腰间一块玉牌,微笑看了陆岩一眼,拿着玉牌步步走到秋成皇正对面,“秋风长……放我们走,不许追杀,这是……我助你登上皇位的报酬……”
诚然,她左肩上秋字还未消去,但是比起岩少爷的命,她宁愿背负耻辱一辈子。
“你!!这是我给清源的!”
“可是清源给了我。”初夏淡淡道,“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
秋成皇狠狠锤在廊柱上,恨不能将初夏手中的玉牌砸得粉碎,转身过去,他怒道:“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否则,杀无赦!”
***
一众残余的武林高手速速出了京,独相忆未伤,陆岩不许她一道进宫。
初夏的伤势还未全好,气息也不平整,众人就雇了几辆马车前前后后行路。陆岩拥着软软的初夏在怀,初夏许久没像今天这么笑了,她窃听陆岩咚咚的心跳垂头含羞,藏了八年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了。陆岩关切地问:“夏儿,背还疼么?”
初夏摇摇头迎上陆岩的眼睛,冰冷许久的心猛然跳了跳,给了一个美丽的微笑。陆岩看呆了捧起初夏的双颊说:“夏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想到那场劫,初夏不禁黯然,若非自己搭上风草堂,怎会将陆府赔上。
“岩少爷,奴婢害你受苦了……”初夏低低地说。
陆岩轻轻握住初夏的手,含情脉脉说道:“夏儿,我已不是巡盐史府的纨绔子弟,你也不是井边打浆的洗衣女,你若能原谅我从前对你的轻贱,若能不嫌程式简陋,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以后执手看江湖,双宿双飞。你知道我等我们的婚礼等了多久吗?十一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听你唤我一句夫君。”
初夏抿了笑点头。她已是二十六的年纪,褪去少女青涩,听着陆岩的表白满满幸福,稍稍抬头,嘴已被陆岩盖住,心跳得像擂鼓。
她却不想闭上眼睛,陆岩的脸庞近在咫尺,看得清他的眼睫和细汗。唇舌滑进嘴里,初夏不由自主地闭了眼,被陆岩吻得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