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夏儿?”
正出神的初夏被陆岩唤了回来,桌上已经摆上了菜,笑问:“怎么了?”
相忆眨巴眼睛望着初夏,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抢说:“义父说你最爱吃松子鲈鱼,我说明明是义父爱吃的,义母,你也爱吃吗?”
初夏觉得有些不真实,相忆却又实实在在冲着她笑,大约是太敏感了,她想,相忆许是方才哪里不舒服呢。
初夏在相忆的鼻头上点了一点,笑道:“是你义父爱吃松子鲈鱼,我跟着吃得多了,便尝着也还不错。”
“哈!我说吧,明明就是义父自己想吃!”相忆拍手大笑。
陆岩轻轻握着初夏的手,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初夏碗中,调笑,“你们母女一同欺负我了。”
***
客房里摆了一张案台,陆岩摆了两支红烛,转身招呼初夏,“夏儿,来!”
初夏脸“腾”地红了,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左肩,不堪。
“夏儿,怎么了?”
“我……”她咬着牙垂头摇了摇,“我说不出口。”
陆岩担忧地靠向初夏,搭着她双肩问道:“夏儿,到底怎么了?我哪里错了吗?”
初夏突然抬起头,“不!不是你!岩,是我……”
初夏掰开搭在左肩上的手,闭眼裸露左肩,“秋”字的烙印深深刻在肌肤上。
陆岩的眼睛睁了睁,被剜在心上般缓缓问道:“秋成皇的秋?这疤……看上去许久了,你们……”
“如果我说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信么?”
“我信……”陆岩的话语有点无可奈何,他扶上初夏掉落的衣襟,不能自已地伤心,却说:“夏儿,只要你回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你说没有,我就信。我此生只愿与你朝夕相对,无论过去怎样。”
终是在他心口烙下了伤,初夏知道。她也知陆岩真的在乎她爱护她,可以假装不见秋风长的姓氏。
扬手间,恰恰好一张薄薄的皮,初夏刀法不凡。
“夏儿!!!”陆岩发疯似的夺下初夏的匕首,撕下衣裳上一条布给初夏包扎,“我说了信你!我真的信你,夏儿……”
她是杀手,尽管不再做杀手的活,对待敌人绝不手下留情,此刻她的敌人正是这个字,她为何要相信秋风长可笑的威胁?
她舒活舒活了脸,看着慌乱无主的陆岩笑了笑,一头扎进他怀里,她忽然发觉自己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看见陆岩难过,他总会好好爱护她的,会的。
陆岩抚着初夏感慨万分,她还是那般决绝,但再也不拒他千里之外,他爱这样的初夏,爱恨一直很决绝。
“陆岩,”
“初夏,”
“我二人愿结为夫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生不分离,以月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