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贡院的朱红大门合上,陆岩被关进笼子里,初夏倒自由了。平山平丘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其实他们是躲在暗处监督自己去了。
拐过一条条巷子,城东一条幽静的小街便是洛街了,这里大多住着一些文人雅士,就连街边栽的树也风姿绰约许多,婆娑摇曳,“沙沙”吟唱。
初夏一间间看过去,清秋阁不多远就到了。门上“清秋”二字写得清风瘦骨,衬得“阁”字有些多余。
她执起门上铜环“咚咚”敲了两声,静候门外。
清源公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若不肯帮助又该怎么办呢?那日轿子将芙瑶抬到了这里,他会不会是芙瑶口中的情郎?
门“吱嘎”一声朝里开了,一个瘦削的老管家拉开门将初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庄重问道:“请问公子有何贵干?”
“在下初夏,芙瑶小姐说如遇困难可请清源公子帮助,还请老人家通报一声。”
老管家镇定地说:“公子正在种花,既是芙瑶小姐让公子来的,请先随我进屋。”
老管家在前领路,初夏粗粗打量清秋阁内景致。清秋阁不大,内里一条碎石路延向庭院,庭院一方搭着格子竹架,攀爬生长的红白蔷薇开得正娇艳。
透过花间丝丝空隙捕捉到一个穿着青衣的熟悉背影,初夏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公子请稍等,容我先去知会一声。”老管家停在庭院外与初夏说道。
“有劳老先生了。”
老管家匆匆上前与清源公子禀告了一番,只见清源公子点了点头,老管家退了回来道:“公子请随我来。”
初夏小心翼翼地随管家踏进院落,脚下的泥土变得松软,离清源公子靠得越近,初夏觉得越是熟悉。
走到近处正要行礼,清源公子骤一回头,”可是初夏姑娘?“
一个激灵,初夏浑身震颤,清源公子的芊芊细指正拿着剪子修剪花木多余的枝桠,那双缱绻的眼睛,不正是芙瑶么?
虽然不曾见过芙瑶面纱下的面目,可他举手投足间都有芙瑶的影子,清清秀秀,兰花正灿。
“芙瑶小姐,你--”
“芙瑶是清源的胞妹。”清源公子打断了初夏话,幽幽一笑,“清源替芙瑶多谢初夏姑娘了。”
初夏仍旧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想像的两个人,尽管也许如他所说是同胞兄妹,可毕竟一男一女,如何能生得一颦一笑都这么像?
清源公子见初夏呆呆地看着自己不可置信的样子,不觉好笑,敛笑问:“初夏姑娘可是专程来看清源这张脸的?”
初夏的思绪拉了回来,自觉唐突,垂头与清源道歉:“贵兄妹实在太相似,冒昧多看两眼,还请清源公子恕了初夏的无礼。”
“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初夏姑娘如此亲切的人儿,何必与我这般生分?道一声清源,公子就免了。”
初夏叫清源看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重新打量清源,虽为男子,着实比女子还娇柔明媚。
眼前的柔弱的男子竟能助她逃脱陆岩的魔爪?她有些难以相信。
清源顺手掂起兰花指剪下一朵败蔷薇,凑在鼻尖闻了闻,“初夏姑娘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