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的病前段日子好了一些,近日又病重了,初夏除了去伺候他服药便是一刻不停地习武。
皎洁的月挂在夜空中,望月总是思旧人,初夏想得些许忧郁,索性再去练匕首。
她的清冷为陆岩,烦扰同样为陆岩,陆岩陆岩,强行破开她少女之身的陆岩,将她爱如珍宝的陆岩。谈相忘此二字,说说容易做起来难。
不知他在何处,思绪只能随月普照,月的眼睛能否看见他?
她站定,手握匕首,冷冷清清独身站在庭院中,刚要抬脚见得数颗石子打来,不慌不忙移步轻松躲开。
树木黑影中跳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数日不见脚法精进,看身形与追风相似,谁教你花派轻功了?”
初夏便将这些日子习武诸事一一告之孤绝子,孤绝子听得含笑点头,四下张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三粒黑乎乎药丸低声说:“丫头,为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好东西,赶紧服下。”
“师父,偷来的?”
孤绝子一跺脚,委屈道:“为师是这种人吗?我搓了三粒狗粪丸子换的!”
初夏无奈,明明是偷,还将人家的药丸换做狗粪,这等行径她着实不能顺从,怪不得师兄把他锁在盘龙山上,好多门派找过风草堂的麻烦了吧。
初夏便想,先把丸子骗过来再还回去,省得又惹上麻烦。她接过药丸抓在掌心,问道:“此药丸什么来历?”
孤绝子眼中精光闪闪,道:“东海不好玩,早知西域奇门异术诡异莫测,我就去西域晃了一趟,恰巧碰见灵蛇教教主仙逝,偷听到西域灵蛇教长盛不衰的原因,便是这三粒药丸。”
孤绝子卖了个关子,瞅瞅初夏,继而得意道:“每任灵蛇教教主的仙逝都神秘万分,既无尸,亦无骨,只有衣冠冢下葬。原来灵蛇教有尸骨秘术,每任教主都服用聚神丹,尸骨融化精炼成三粒药丸交与下届教主,服下后,便能得上任教主数十年内功修为。刚刚仙逝的那位教主,至少有六十年内力……”
初夏摊开掌心看了看毫不起眼的三颗丸子,不觉恶心,尸骨炼做的丸子吃下去不是跟吃人一样,况且此乃灵蛇教不外传的宝物,失了岂非翻江倒海也要找出来?
西域路途遥远,她如何能还回去呢?先唬住师父再说。
“师父,徒儿先行谢过,今日乌云蔽月,兆头不好,徒儿改日再服。”
--初夏是个不擅撒谎的人,话将将出口,自己都觉得露了馅,想要辩驳。
孤绝子回头望了一眼皎洁的月,转回头时已经扼住初夏手腕抢回药丸,中指一弹,药丸从初夏将要闭合的唇间擦过,直直打下咽喉。
初夏恶心至极,倚着树干掐住脖颈干呕,无奈药已落下腹中顷刻溶了,腹中火烧般灼热,热度又传至她五脏六腑,血液滚滚沸腾,体内热气滚滚,逼得初夏汗如雨下。经络中一道气流冲破断脉打通任督二脉,初夏有些承受不住,脸烧得热铜一般,恍恍惚惚欲倒,耳边听得孤绝子悠长的声音道:“此处高人甚多,你在此勤加习练几年必有大成,为师再去西域探探宝。”
一袭黑影奔月而去,初夏经受不住,飘飘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