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吻被刺激了,也可能是刚被风吹凌乱了,反正下一秒她就声音高亢,勇气激增,掀桌:“你这人也太奇怪了,不送我回家干嘛让我上车,是想留个观众看你炫车技吗?”她全然忘记眼前的是她的领导,惹不起。
雷略双眸一暗,“闭嘴!”他这么一说,千吻就真的乖乖闭嘴了。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他生气了。
虽说他现下唇角含笑,但那也只不过是习惯性动作而已。言谈举止不动声色,可他视线冷冽,令人突生惧意。
只是往深一想,又觉得太没道理,所以不确定地问:“你在生气吗?”她不确定自己有惹到他。
雷略冷哼:“你觉得,一个刚刚被女人利用完,却没有得到半个解释的男人不该生气吗?”他的语调略沉,让人不太能听出是否真的如话语里所透露的不欢喜。
千吻头皮有点麻,原来这人在为这事不爽呢。
“其实,你难道不觉得能够被女人利用是你的荣幸吗?”她确定这句声音很微弱,微弱得令雷略几乎听不清。
“哦?”雷略满怀深意地挑起一边剑眉,“我只知道这是第一次。”
“那就多尝试几次,你会喜欢这种被推上天的感觉的。”千吻真挚地看着他说。
“是吗?”他勾唇,笑容潋滟。
千吻这个时候点头如捣蒜,迫切求证,“刚才难道你没觉得有一瞬间某点嗨到了极致,身体轻飘飘的,自尊心得到莫大满足?”
他的右手撑在椅背上支着头,满眼地玩味,“好像是。”
“那就对了。”她继续游说:“那就是你第一次淋漓尽致的表现,你成为真正的男人……”话语的最后一个字‘了’未脱出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顿住。
等一下,事情好像不太对。
她的大脑正梳理着刚才他们的一席对话,眼眸却渐渐震惊地越睁越大。
这,这样的谈话到底是怎么开始起来的,而对话又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咋听之下,他们刚刚明明是在分享男女第一次make、love的情况,而她就是那个帮小弟弟解答疑惑的大姐姐。
这样的认知,真的糟透了。
“我想回家。”她弱弱地恳求,那眼神儿都不知道要摆在哪里才好了。
雷略狭长的双瞳一眯,薄唇弯起,冶艳一笑,“可以,不过明天记得煮一锅皮蛋瘦肉粥过来。”
他的脸微微偏向她,似乎在等待答案。
“可以可以,快开车,我要回家。”就算现在要她去跳河,估计她也会应承。谁叫她尴尬得思维紊乱了呢。
车子复而启动,这个时候,千吻才冷静地想起,摆脱困窘最快的办法不是喝令他开车,而是离开他转而乘计程车,满街的出租跑,让其生囧的人是他,刚她脑袋被纸糊了?
而这时,想来个下车走人已经不现实,如果上天能够给她再一次的机会,她一定毫不犹豫地下车离开,躲得他远远的。
这辈子,她从未见过像他这么落井下石的男人,君子风度那是扯淡,临下车一秒,他还颇为认真地提醒道:“别忘了明天我的粥,等一下我会发信息给你地址,七点,别迟到。”
千吻背过身子,心里狠狠吼了两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