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千吻在被窝里恨不得掐死自己,她居然快要迟到了。
昨晚突然的失眠,让她懊恼不已,数绵羊听音乐全数上阵,最终还是没能打跑一腔鸡血,一整晚睁着明亮的眼睛,脑袋里也没胡思乱想些什么,但就是梦不了周公。
最后她到底是怎么睡去,几点睡去的,她已没有记忆。
手忙脚乱梳妆打扮整齐,拿了包包就冲出门。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倒霉的开端。冲下楼,正准备大出血拦辆计程车去上班,没想到在这家门口都能和许告琛偶遇,果真是太虐了。
首先是许告琛看见了她,她一颗心浸染在焦躁中,心急如焚地向路过的计程车招手,可偏偏这几分钟里,经过她身边的计程车都载着乘客,这总算印证一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要等你无心插柳柳才能成荫。
不过,她哪有时间等得起,在她摇摆在,是不要命地冲出大马路去拦截,还是自甘堕落的时候,许告琛清朗温情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别做傻事,我可以载你。”
千吻转头,看见他站在那里笑得比冬日的暖阳更温暖,有那么一秒,心突然柔软下来,如果在你遭受困境时,有人向你伸出援手,任何人都会无比感动。
她为心里那么一点不应该,找到了一个合理地解释。
甩头,当做没看见他这人,和没听见他那话。
“你急着上班的。”他提醒。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原本板起的脸又出现焦急的神情,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八点已过,脸上说不上来是怎么错综复杂的情绪了,头皮发麻地想:都迟到了,多迟到一点也是迟到,少迟到一点也是迟到,根本差别不大,那她干嘛要去欠他人情。
打定主意,她决心去等公车,事已成定局,她就没道理还费那个钱打的了。
正想提步向公车方向前进,她突然一动不动,回过头,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许告琛深深地注视着她,意味地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固执。”
千吻呼吸一滞,突然笑靥如花,“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想了解我,你这辈子都不够。”她去甩他的手,甩开了,很快又被他握住。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最后两个字,许告琛脱了好久才最终说完,想必,心里在深思着什么。
“说完了没有?”千吻听不下去,淡漠地说:“说完的的话,那请你放开我的手。我真的该去上班了。”
话音刚落,许告琛非但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拉着她走向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然后强行将她塞进副驾座。
最后,她也许疲惫了,又或者扎满刺的自己让她无力,现在她很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不再做无谓挣扎,也不再吭声,明眸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在暖阳的洒照下如美丽的蝴蝶在享受着温暖的日光浴。
然后,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