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男人的动作让女孩觉得有点痒,她微仰着头娇声道:“蕲哥哥……你别这样……”
温存了好一会儿,男人才舍得放开。娇娇羞羞的女孩刚和一个男人做完这么亲密的事,自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得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
男人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沙哑着嗓子道:“方才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
“记住了。”
男人又用手轻柔地拍拍女孩的后脑,继而放开了她,眼波沉稳。
待女孩睁开含羞的双眸,刚想和他说些什么,却惊见男人隐忍的脸色和含血的唇角,心中陡然一惊,小手拽住他的衣襟,慌道:“蕲哥哥,你怎么了?”
殷延蕲挣开羌笛的手,后退了几步,继而痛苦地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同时,脸上也流露出密密麻麻的汗。
女孩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突然会这么痛苦,她向男人走去,却不料听到一声暴喝:“你不要靠近我!”
女孩立即顿住脚步,抬眸看见男人冷漠的眼神,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委屈汹涌而至,泪水涌上了女孩的眼眶,但她还是倔强地,不让这些泪水流出来。
男人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喘着粗气,对女孩道冷道:“你给我走远一点。”
女孩倔强的劲头上来了,她一冲过去就抱住男人的腰。谁成想,男人竟一手推开她,手劲之大,直接将她推到在地。
殷延蕲也没想到会把她推倒,黑眸底下是怜惜的光。
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殷延蕲你居然推我!”
自此,羌笛终是潸然泪下了。
她怎么都想不清楚,刚才还耳鬓厮磨的男人,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般的冷若冰霜?
殷延蕲抿唇,淡淡地看了羌笛一眼,继而带着一阵风,脚尖一点,就从门外出去了,无影无踪。
女孩赶忙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可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她不甘,又蹙着眉头冲出门外。赶巧,温甜从这儿过,见她家公主衣衫不整,粉肤半露,惊异之下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蔽体。
可公主一直断断续续地在哭,眼眸望天,朱唇鲜艳欲滴,颈脖处也惊现许多淡红色的吻痕。温甜慌了,还以为公主是被什么人给轻薄去了,心急不已。
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可公主只是淡淡摇头不做答应,温甜也想着公主自有主张便不再多嘴了。
扶她进寝宫,温甜将刚才在尚衣局的事说了。明天便是启程日,皇陵之地湿寒,她是去尚衣局为羌笛讨裘衣去了,可没想到尚衣局的人竟如此没把九公主羌笛放在眼里,只给了点零零碎碎的布料便打发她走了。
说着说着,温甜便看见了羌笛身上披着的,居然是一件银灰色狐裘,刚才她情急之下没注意,现在她注意到了,当即便笑开了花,道:“女婢回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用这些碎布料给公主殿下做件披风呢,现在好了,不用做了。”
“不过……公主殿下的狐裘是从哪弄来的?”
羌笛黯然垂下眼眸,淡淡道:“方才殷延蕲来了。”
“这么说,这狐裘是殷统领送的?”温甜问道。
但公主没回答她的话,只神情落寞地走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傻乎乎的。
……
这头。殷延蕲在宫里寻了一处没人的角落半跪着。
寒蛊的发作使他几乎没办法运用轻功。冰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映出他隐忍的青筋。
心动的后果就是要忍受寒蛊的折磨。
他抬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再倒出了一粒小丸,喂进自己的嘴里。
这楝砂丹是苏蔻梨临走之时给他的,毒发之时可保他一命。
过了有半晌,寒蛊带来的苦痛才稍稍有所缓轻。殷延蕲虚弱地靠在这假山上,运功平息自己的内力。
不消一会儿,他体力渐渐回来了。不过他没着急走,反而对冷月自嘲一笑。
他今晚这一出,恐怕是伤透了那小娃儿的心。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后悔,因为他不想让女孩知道,平时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蕲哥哥,其实是个病体支离的病秧子。
他指腹抚摸自己的薄唇,上面还仿佛沾带着女孩甜美的气息。他嘲讽的撇撇嘴角,真没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吻,竟会成为他在这世间最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