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皇城之下,仪仗队在敲锣打鼓,彩旗队也在翩翩起舞。高台中央,羌笛身着黑衣,头戴斗篷的连体帽,一袭黑衣更衬得她唇红齿白。
她跪在台下,正接受皇帝陛下的离别赠言。其实皇帝在说什么她根本就没留心去听,左右不过是皇恩浩荡,守陵立孝之类的。
她昨晚辗转反侧睡不着,所以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根本没心情去听皇帝这些废话。
直到太监的一声高呼礼毕,羌笛这才站了起来。方才她来的时候没留心看,不知道原来高台的周边都站满了围观百姓,现在她抬起了头,那些人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个个都想一睹她作为公主的芳采。
丝女琯也在台下站着,听说今天是皇家朝天祭礼,九公主羌笛启程去守皇陵的日子,所以她也来了。
不过,那袅袅婷婷的九公主,看着怎么就那么地眼熟呢?感觉时曾相识,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不等丝女琯纠结完,羌笛便已坐入到了马车里。。一小队精锐骑兵紧靠在马车旁,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最后,在皇帝的一声令下,车队开始出发了。
待车队行驶出城郊的时候,小树林里突然行出一位骑马人,看他的衣着,应也是将士,他从小树林走到羌笛车前的这一路,骑兵们尊敬地跟他打了招呼。
“公主殿下,这有一封信是殷统领托副将交给你的。”时栊在羌笛的马车恭谨道。
马车里,温甜替羌笛撩开帘子,这时,羌笛才带着一种狐疑的脸色探出头来。等她看清来人,更觉奇怪了。
她记得,面前之人是殷延蕲的左膀右臂之一,好像叫时栊。不过刚才在城中的时候,明明没看到他的,怎么这会儿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羌笛接过他手里的信,便听他解释道:“殷统领命令副将护送公主到皇陵,只不过在城中之时副将不宜出面,以免引起别人对公主殿下以及殷统领的遐思。”
羌笛刚撕开信封,却不料一个圆碌碌的东西滑了出来,她赶忙用手接住。
这是一枚用玄铁打造而成的戒指,外面刻着一些繁复精致的花纹,羌笛朝内圈看,里面还刻着一个用小篆写的蕲字。
这枚戒指,好像是殷延蕲一直戴着的。
时栊道:“这是殷统领携身戴的戒指,意义非凡,日后如果公主遇险,可以对歹人亮出戒指,如果对方是道上之人,便会认出公主是殷统领保护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羌笛愣住了,单凭一枚戒指,便可威胁到别人,这得是多大的权利方能做到?
他真的只是一个官拜一品的禁军统领吗?
打开信封内的信纸,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两句话:“愿汝安好,吾心挂念。”
这男人……昨晚还一副冷漠样,今天又赶着上送她东西,这人,好矛盾啊。
羌笛细心地把纸张收入怀中,这才对时栊道:“那路上就有劳时副将了。”
时栊躬身还礼道:“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接着,马车又重新开始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