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四个女人恋爱
上部
作者:白云鹤李木大
第一章
朋友,两个身体一个灵魂!情人,两个灵魂一个身体!真富有哲理!可不是这样吗?我和她做爱时脑子里想的尽是高考会出什么类型的题目,志愿如何填,报哪所大学哪个系更合适,我压根就没想过我会考不上。事实证明:一切事情并非都能如人所愿。当初我想考北大中文系,现在却上了A大金融系,这叫什么事,我压根就不喜欢和钱打交道!做完爱后我问她在想些什么?她甜蜜而羞涩的和我戏谑说想给我生一大帮小孩子,最好生个足球队,以担负起拯救中国足球的神圣使命。我说这个太难,因为无论先天条件多么优秀的足球苗子只要是生长在国内的足球土壤里必定前途无‘亮’。她说那就少生点,生一个两个意思意思算了。
高考过后,一个下雨天,她告诉我她意思上了。我当时还问她‘意思上了’是什么意思。她说是怀上的意思。我无奈的夸她真有意思”。
顾城痛苦的笑了笑,很快又兴奋起来。“真是可笑,她怀孕是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紧张?我并不爱她,我是说我不爱她的灵魂,但我爱她的身体,近乎迷恋的爱。她的身体冰清玉洁,皮肤光滑细腻。我敢肯定: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她身体的诱惑”!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后来怎样了”?叶凯解释:“我的意思是,她把你们的孩子生下来了吗”?
“哪有这么快?我和她已经失去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把孩子给生出来”。
顾城顿了顿,转了话题,问叶凯:“你和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吗”?他盯着叶凯幅员辽阔、像秋天香山一样的脸,嘲笑道:“你不必回答了,答案都写在你的脸上了,我敢肯定你没有!你一听见‘性关系’三个字脸都红了,而且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红。走慢点,咱们边走边聊,唠唠心里话”。
“你他妈的就不能让人清静点”!叶凯发牢骚,看着顾城,想要用眼神吓一吓他,见他依旧无所谓的样子,他只能恨的钻进了桃园折了桃树枝插在腰间。顾城纳闷,说你插个桃树枝在腰里做什么?他说桃树枝有辟邪之用,插在腰间是为了辟邪的。顾城笑,说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邪啊,是你中邪了吧?叶凯气急败坏的冲顾城吼,说是避你用的!说完便跳进人来人往的路上。
叶凯走了,顾城一个人徜徉在校园宽阔的路上。隔不多远遇见了一个窨井盖,他想揭开盖子看看下水道里究竟都是些什么玩意。因为刚开学时学长到宿舍里推销袜子时顺便推销了学校里的趣闻轶事。学长随手从桌子上拿起半瓶可乐喝了口,皱着眉头回味了一下,才漫不经心的说不久前下了场暴雨导致学校的排水系统瘫痪,管道工疏通下水道时清理出了无数个安全套,原来阻塞下水道的罪魁祸首是安全套;后来哲学系的同学抢在我们建筑系前面,不知用了什么分析方法,得出结论说本校的下水道是用来排套和排**而并非排水之用;搞的我们建筑系十分有意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哲学系的人来分析呀,要分析也得由咱建筑系的给排水专业的来做才是呀!学长笑着把一堆名牌袜子撒在床上,说随便挑都是赝品。
顾城听了学长所说的趣事,说这也怨不得哲学系,该建筑系干的事你们非装逼迟迟不分析,怎能埋怨别人抢了自家生意呢,不要以为下水道堵塞只有你们建筑系才能分析出原因,现在好多系都能分析出来,大学培养的是复合型人才,各方面都出类拔萃,何况造成下水道堵塞的罪魁祸首并非只有你们建筑系,好多系都参与了。他本来还想骂学长不务正业,不去疏通下水道却跑来卖袜子,但他是学长,毕竟比自己混的时间长,想到一代新人换旧人,自己或许也会有去卖袜子的一天,就没有骂出来。
学长接过顾城嘴里的烟抽了一口,说我当时因为过于气愤,很冲动的骂了哲学系同学的脑子有问题,和国足队员的脚一样问题严重,但事后迫于舆论压力我不得不道歉违心的说不该拿哲学系同学的脑子与国足队员的脚相提并论的。他说完,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开始推销袜子,说你们喜欢什么牌子,我宿舍里还有很多,什么牌子都有,下回袜子没来得及洗就去我宿舍挑,保证是本校最正宗最低价的。
顾城挨个翻看袜子,说你要是拿他们的脑子做比较压根就不现实,因为国足队员普遍没脑子只有一双臭脚。
学长表示赞同,强烈要求将袜子打三折卖给顾城。顾城因他打的折扣太多,实在不好意思接受,很婉转的拒绝了。他说,学长你到别的宿舍去看看,我们宿舍都不穿袜子。说着把脚伸在他面前,一股臭味迅速的扩散开来。学长急忙的装起袜子,话都没说就走了。
想起这些,顾城笑了笑,用力的在窨井盖上跺了一脚。
天鹅湖水翠绿怡人,水面上游弋着两只白天鹅,整日形影不离。湖四周墩着石桌石凳,清晨时坐满晨读的同学;其他时间坐的基本上都是热恋中的男女。不过有些恋爱的男女本着‘天长地久太长久,只争朝夕’的原则,专门在清晨或者日落之时来到天鹅湖边享受近似鱼水之欢的愉悦。他靠着刻满了山盟海誓的大树上抽烟,烟雾一缕一缕消散在光线斜刺的林子里。
和小雪的呻吟声在他耳边回荡,湖中倒映着她扭曲的脸。那两只白天鹅自由自在的游着,划开两道水痕,涟漪不断的扩散。和小雪流着泪,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顾城扔掉烟头,狠狠踩上使劲拧转,像踩几世的仇人似的。
他恨自己!为什么让和小雪未婚先孕,他孤单的一个人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折回到了宿舍。
梁永奇、余小祥、徐竞、童子嵇四人正在玩牌。徐竞口中念念有词,诵经一般,据说是在算牌。梁永奇与余小祥有说有笑,同时与童子嵇换牌,做的神出鬼没。一轮结束后,徐竞毫不留情狠抽自己耳光,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在我们村一算一个准,到了这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完,又抽了自己两耳光。梁永奇说你别这样,也许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徐竞满脸通红,说我他妈的什么不服,只服水土。说完他又抬手,准备再抽自己耳光。顾城实在看不过眼,便告诉他梁童二人作弊。徐竞听后脸上的沮丧之色顷刻消失,笑逐颜开破口大骂梁童二人是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没牌品没人品。他吵嚷着再来一局,可是梁童二人被他骂的情绪低落,推牌离座而去。
顾城站在窗前望着偌大的校园,独自惆怅。他猜想叶凯还在学校的马路上行走,腰里还插着辟他用的桃树枝。徐竞揉着红通通的脸凑到顾城跟前问,说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魂游千里之外。顾城说我什么都没想,目空一切就是这样,容易给人超凡脱俗的错觉。徐竞说你目空一切的模样真是猥琐,给人俗不可耐的感觉。顾城说目空一切和装模作样是同一意思,目空一切的人多半猥琐。他问顾城,说刚才骂他们是不是有点过了。顾城说还行,比你抽自己耳光时客气多了。徐竞笑,说做人嘛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你何必对我纠缠不休呢?要我重复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成为历史了”。
“不,还没有结束!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别意气用事,你要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维系我们之间已经断裂的感情真是太悲哀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勉强是不会幸福的”。
“骗子,你这个骗子”!和小雪歇斯底里的叫喊,手握尖刀直刺他的心脏。顾城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他坐在床上呆若木鸡,久久回神不得。
月色冰凉,透过玻璃落在室内,水银泻地般晶莹。
“冷风劲吹。我站在悬崖边上几欲纵身一跃跳进深渊。黑夜压的很低,流星划出漂亮的光线一闪即逝。我衣衫单薄迎风而立瑟瑟发抖,双手合十祈祷,祈求上苍的神仙助我早日脱离苦海。脚下的深渊漆黑阴森,我欲跳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我就这样站在悬崖边上挣扎着犹豫着徘徊着。是的,这些就是我现在的状态”。顾城弹掉烟灰,故作深沉的说。
“你描述的条理清晰,坦然自若,真难想象你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挣扎犹豫徘徊。你要说你在表演单口相声我一准深信不疑,说的声情并茂整一个相声表演艺术家”。叶凯微笑着调侃,口中的香烟上下抖动。
“夜风越来越凉。我还在悬崖边上。我不知道自己在悬崖边上呆了多久,手脚已经麻木。我真累!眼前的深渊依旧漆黑阴森,我依旧欲跳却缺乏足够的勇气。我依旧——”
“挣扎着犹豫着徘徊着”。叶凯打断他的话,骂道:“你他妈的心态真不好!换成是我早跳下去了,也就只有你,宁可死在悬崖上都不跳下去。与其左右为难的活着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夜风冷到极点。我起身离开悬崖,想——”
“回去添点衣服再回悬崖边上继续——”童子嵇打断顾城的话,尚未说完又被徐竞接了过去:“挣扎犹豫徘徊”。
“你们真了解我,能够认识你们我真是三生有幸,我们前世一定同舟共济,共患难过”。顾城意犹未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