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多子依旧在医庐忙前忙后,龙言依旧为病人们看病开药方,段缃蘅依旧呆在药室磨药。来来往往的人们并未看出其中奥妙,医庐的日子似乎与以往无异。
段缃蘅一边踩着药碾子一边发呆。今天一整天师父对自己都是淡淡的,可能师父还是那么的喜欢安静,不爱多话。段缃蘅,你终于学会了什么叫自欺欺人。心里默默地说,段缃蘅自嘲的笑了笑。
可能再早时就已经明白了自欺欺人的含义,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段缃蘅是个很倔强的女孩子,她当然不想面对自己的心,承认自己喜欢龙言,一直把他当作师父看待,强迫自己对他再无其他感情。
当龙言善心大发施舍叫花而引来一大群叫花“围攻”时;当龙言不知所措被自己一把抓住到处乱窜逃脱众人魔掌时;当龙言看着自己黑乎乎的花猫脸儿捧腹大笑时;当龙言温柔的笑着用手帕轻轻擦去自己脸上的灰时;当龙言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并一遍一遍叫着时;当龙言将自己带回医庐并结识了好玩的小多子时;当龙言被自己气的头疼却仍不愿训斥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段缃蘅喜欢龙言的理由。
所以,龙言伤心了,段缃蘅也跟着伤心了。龙言对自己态度冷漠,可自己无法做到同样冷漠。这样的冷漠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
已经连续几日皆是如此,段缃蘅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呆在医庐了,她受不了龙言对她的冷漠。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龙言又站在庭院独自望月。看着那月下孤寂的身影,段缃衡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如果她听师父的话不再进书房,如果她没有打开那幅画,如果……
已经没有如果了,段缃衡放走了龙言最重要的人,任谁,都会伤心的吧。
“我帮你把她找回来,你不要再伤心了,好吗?”段缃衡痴痴的望着月下的龙言,内心轻轻的说。
“师父!师父!”一大清早,小多子气急败坏的敲打着龙言的房门,房门打开,一身清爽的龙言淡定的看着不淡定的小多子。小多子将手中的一封信笺递给龙言,说:“师父,缃蘅留书出走了。”龙言闻之,扯过信笺细看,眉头越皱越紧,看罢将信笺丢给小多子,扔下一句:“随她吧。”便疾步而去。
“啊?!”小多子惊愕的看着离去的龙言,搞不懂为何龙言如此态度,缃蘅是他一手带大的,难道缃蘅走了他一点都不着急吗?追至医庐大厅,问:“师父!你怎么不闻不问呢?”龙言瞥了一眼小多子,淡淡然的说:“她要出去玩,我拦得住吗?”
“谁、谁说缃蘅是出去玩了?”小多子顿时很无语。“你仔细看看信上的话。”龙言说。“师父,小多子,我走了,别太想我哦!缃蘅字。”小多子一脸黑线,对缃蘅的不坦诚很无语,对龙言的木头脑袋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