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娇媚的笑着,伸出了手,抽出帕子,仔细擦拭掉手指上,他的口水:“那座山都是一个死字,靠山山会倒,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弃妇也好,偏房也罢,不过为了一口饭,至于吗?”
“你的要求很低!低到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严老爷笑着,重新操起了琴,闭上了眼。
“小巧儿,会唱上几口吗?”
“要唱,不如找梅姨来,她是行家……”我轻笑着,梅姨才是这家里有名的角色,我,天生的嗓子不好。
“小巧儿,你就不怕我?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严老爷淡淡的笑着,拉了两声胡琴,照例的慌腔走板,不成个调
“怕什么?您是公公,我是儿媳妇,如果人活着怕人家的口水,还是不要活着的好。人生来就是给人说的,连死人都经不住人的唾沫星子,更何况活人呢!”
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拉着胡琴,那凄厉的琴声,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半响,我一直孤坐在一边,他闭着眼,拉的很投入,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你回去吧!你还没想好,想好了,在来找我。”严老爷淡淡的说着。
我急忙站了起来,拉着快要迸裂的旗袍下摆,他真的这么好心?
“老爷,我可以走了?”
“怎么?难不成,你想在这里住一宿?我是很乐意的!”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小巧儿,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家,还没你的地!只要你……”他色迷迷的笑了起来,手也停了下来:“只要你想,我这个屋子里,有你睡的地方。”
我浑身一哆嗦,连忙推开了门,冷不丁看见了大太太正站在窗旁。我尴尬的笑着,这么大年纪了,夜深露重,也很难为了她,衣着单薄的站在那里。
大太太显然不悦,自己的偷窥被人撞破,她一甩帕子,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我走在夜里,身后事古怪的胡琴声,我走在一阵凄凉的悲歌之中,停下脚步,看着院中那方夜空中的明月,四四方方的天空上,那轮月,难得的干净。
干净而没有杂质的月光,如水一般,静静的流动着。
回了房,我意外的发现了一天都不见踪影的景炎,他正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推门而入,淡淡一笑。
“怎么,老爷子不行了?”他嗤笑着,躺在了床上:“去洗干净了。”
“大半夜的,那里有水……”我咕哝着,谁知他一跃而起,跳下了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到洗脸架边,将我的头按在水里……
“洗干净……洗干净了,我们圆房!”他气急败坏的说着,一个劲的按着我的头。
我的鼻腔,嘴里都是水,后脑上强大的力量让我无法挣脱。
我好容易摆脱了他:“你疯了!”
“对,我疯了!这个时代没人不疯,不疯的也会被逼疯!”他恶狠狠的说着,那双好看的眼里,仿佛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