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随着严老爷的言语,胡琴声也停止了,我推开了门,一盏幽暗的油灯静静的燃着。
严老爷瞅了我两眼,拿起了弓,那弦子已经断掉了两根,难怪拉的如同鬼泣一般。他拿弓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
我屏住了呼吸,紧身旗袍快要炸裂开来,我生怕一个深呼吸会将旗袍给迸裂……
“坐吧……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个什么?你可不是这样性子的人。”严老爷轻笑出声
我尴尬的笑着,艰难的坐在椅子上:“公公,您叫我来,有事么?”
“没什么!这个家,别看这么多人,可是实际能陪我说话的也没几个,就是聊聊而已。”他一双老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的浑浊了起来,他笑着色迷迷的看着我的身体:“小巧儿,你可是唯一一个将旗袍穿的这么美的女人!看看这朵花儿……”
他伸出了手,摸向我的胸口,我下意识的躲了躲,他却笑着,着迷的看着我红底滚着金线的旗袍图案:“看这朵花儿,多么美,盛开的牡丹花儿……我觉得梅花太傲,莲花太清,而菊花过于悲凉,只有这牡丹花儿,最适合你……最适合你!”
他笑的有几分猖狂,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歪斜了起来:“牡丹花下死,做鬼
也风流!可惜啊!我死不了……你还弄不死我!小巧儿,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恨的牙痒痒?想弄死我?是不是?”
他忽然严整了起来,一双小眼里,射出精光来,冷冽的视线,让我无法抗拒浑身的寒冷。
“我……”我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别我啊我的……这个院里没那个不想弄死我!知道吗?都盼着我死!”他放肆的大笑着,可是笑声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随意,而是带着一丝悲凉:“等着我死,盼着我死!我偏不死!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们一块儿……”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着迷的说着:“小巧儿,你这双眼,真的很美,很美。美的让我真想让人挖了出来……”
我浑身一哆嗦,这个变态的老爷,就是这样喜欢作弄人吗?他的癖好就是狠狠的羞辱女人,然后在去欣赏她们脸上惊恐的表情,以满足他那脆弱的自尊心吗?
我瞪大了眼,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满是皱纹,因得意的笑而开始扭曲的脸,一张让人作呕的脸!他和景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就连长相也不相似,我开始怀疑景炎和他是真的父子吗?
“小巧儿,别这么看着我!”他笑着伸出了手,勾起了我的下巴:“小巧儿,你真的很美,这双眼,怎么也不像一个快要死了的女人,小巧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害怕……瞧你……”他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我冰冷的
手指,一只只的看着,看着我涂抹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
“这颜色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明儿换个色,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色的?金色还是银色?”他一只只的看着我的手指,突然将我的手指咬在口中……
“你……”我气急了,他……一个足可以做我父亲的男人,竟然在这里调戏他儿子的小老婆!这算是什么事儿?
“生气了?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气呼呼的样子,很迷人……女人在生气的时候很美……”他放开了我的手指,瞟眼看着窗外。
糊着白纸的窗棂在夜风的吹下,轻轻的发出颤声。
他冷冷的看了两眼,转过头看着我:“你来的时候大奶奶说过什么没?”
我摇着头:“大奶奶连话都懒得跟我说,这个家里,有我说话的地吗?”
我轻笑着:“新过门的媳妇儿,哪里有出声的时候!什么事不都得挨着,挺着,心烦着!”
“小巧儿,你考虑好了吗?这家里有两座山,你要靠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