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一家的疯子!”我咒骂着,使劲擦着脸,精心描绘的花容,只怕被水给弄乱了,水盆里浮着一层油脂的杂物,在黯淡的灯光下,摇曳不已。
景炎似乎也安定了下来,恢复了常态,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物件,倒在了床铺之上:“明天让丫头拿去洗……”
我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他以为我不是个黄花闺女!
我轻笑着,走了过去:“真是爹的好儿子,戴了绿帽子还要帮老爹掩饰!你当我是谁?上了老子的床榻,在陪你这个小的不成!”
我湿淋淋的样子想必很可笑,景炎看着我失笑不已,笑的不知所然。
“够了!”我今天够累了!那三天,我独自呆在房里也就罢了,没这么多人来烦我,现在可不是,一堆人,一群人犹如苍蝇一般在我的耳边盘旋不已!
“睡吧。”景炎收拾了下,将被褥铺在地上。
“你睡哪里?”我好奇的问着。
“难不成,你真的想陪了老的,再陪小的?”景炎冷冷的笑着,合衣躺在了被褥之上。
“得了吧,别装什么……要睡就睡床上,明早儿丫头见了,指不定说什么!”我冷哼着,脱去了外衣,紧紧的旗袍在刚才的举动中,裂开了一个口子。
“大红旗袍,艳丽的胭脂,想必你又是那个女人的化身……别以为靠上了老的那座山,就安稳了!这院里没有安稳的一天!”他转了个身,不在看着我,只是闭上了眼。
我气呼呼的将旗袍砸向了他:“呸!你当我是哪里出来的!我可不是妓院里的风尘女子!你们愿意父子两合着一个女人睡,我还嫌你们脏!告诉你,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要不是这天下没我的地,我才懒得呆在这里!这座令人窒息的深宅大院……
“要不是什么?要不是你家要败了,你那个爹哭着求你,你会寻死觅活的吗?还是为了钱!这一点上,你和那些**有什么不同的?”他显然被我激怒了。
“都是女人,都是为了钱,没什么轻重贵贱之分!”他怒气冲冲的说着。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自己知道吗?想起他长期卧柳眠花,我淡淡的笑着,想必他,在**里有个相好的罢了。
我换上了睡袍,棉质的睡袍让我感觉舒适,看着他睡在清冷的月光下,我轻笑出声。
“不过是金钱和游戏,想必那个女人很得你的欢心,为何不娶了她,而要我?真不明白,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她没你那个身份!你以为这院子那么好进的?”景炎冷哼着,随即深深的叹息了:“真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何苦去为难同类?”
“我可不会为难同类!她是外面的,我是家里的!你不能带她进来就说明了一切,家里和外面的就是这个区别!人常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让**哪有那么多的老主顾呢!”
我肆意的笑着,看着裹在棉被下的他,那么羸弱的身子,竟然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外面找女人!想必这院里的女人都不干净吧!呵呵!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