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久了,我终于可以把一颗烦躁的心压下来。
近乎两个月里,我除了去内务俯领些绣龙袍用的真金真银的丝线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内仆局里安心的绣龙袍。
只是,让我心痛的是,平常去内务俯的路上,我偶尔碰到宋画师。每每,他都是仓然逃走般离去。然而,时常在我去内务俯必经的巷口,他也会偷偷的躲在转角的墙后面看我,只露出半张脸。
只是,我再不想纠缠,也不想因这事情起无谓的事端。尤其是不想被缤仪公主得晓,误会起来。
又过不得几日,龙袍终于只差沟染图案金边,和华虫,多得几日便能绣成。我和如鹃总算歇了口气,姑姑也称赞,说这龙袍绣的很好,我和如鹃也算放心。
今儿一大早,我与茹娟正在内堂绣着,有露华宫里头的传话过来,说是芳嫔娘娘传了话,专点了我修补前几天送过来的绣花丝锦袍,并吩咐要我亲自送回露华宫。
我听罢,便被针扎了手,心知定是祸事。便要去了前堂寻敏棠姑姑,可过来的李公公脸色甚是霸道,说是要找人,也须得先把主子吩咐的事做妥当了才行。
如娟也知定是冲着我来。无法只得按自镇定,绣那锦袍。我绣的是极慢,只是边上的公公不耐烦道,
“不懂事的奴才,你须得快些。芳嫔娘娘要穿了这锦袍去乾清宫,耽误了时辰你我都担当不起。”
我听罢,却也只能赔礼笑道,“公公说的甚是,只可惜,这锦袍实在太厚重,不狠狠的绣进针脚去,怕再开了线。”
那公公听了我言,却也找不出话来催我。过了老会子,虽是绣的再慢,还终究是绣完了。只这时候,我和如鹃依旧是脱不开身。那公公见我绣完,推推攘攘的唤了我走。我无奈,只得跟着过去。走时我如鹃一个眼神,如鹃也点头会意,我方随了那李公公去,可心里也甚是不安。
我随李公公走着,看路却不像要去露华宫,我心中不勉诧异,问公公道,
“公公可是要带奴婢去露华宫不是么,怎的见这路却像是往延禧宫?”
李公公听我问,冷哼了一声,“让你跟着走,你就老实跟着。一个当奴婢的,怎可有恁多话问?”
我听罢,忙赔礼,却也心有余悸,
“奴婢确实不该多嘴。只是,方才听公公说是芳嫔娘娘要穿去乾清宫,奴婢怕误了娘娘。”
那立公公却怪异的笑道,“无妨,无妨。老奴记的一点也没错,芳嫔娘娘的确是吩咐老奴带了谢无涓去延禧宫见驾。无涓也不必着急,到了便知晓啦。”
我听那公公阴阳怪气的声调,只觉的背后有隐隐的凉气,慎的我后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