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姑姑见事情已收,也未曾罚我。只是,第二天起,姑姑担理了内仆局的大小事物,差了茹娟给我打下手。
我和茹鹃寻了个清净的地方绣龙袍。
我心思本就不在这上,还有便是这龙袍确实难绣,便连那龙鳞上的针数都有具体的规定,绣有12个困龙及日、月、星辰、山、华虫,十分讲究。
一件龙袍,绣起来极是费工夫和时间,三个月后交差,我与茹娟赶的很紧。
只是,龙袍绣得没几天,却是又出了桩让我不知说是好,还是坏的事情。这日晌午,春鹃过来送饭,一进们就急惶惶的喊道,
“晴姐姐,你知道么?宫里头又要添喜事了!”
我听了也奇怪,太后寿辰已过,皇上和皇后的寿辰又不到,即便是淑妃的好日子,却也是犯不上把喜事都传了内仆局来的,而宣林公主已出的嫁,到底还能有什么喜事。
我用了几分不大信的语气,问春娟道,“什么喜事,竟能让你这么高兴!”
或许是春娟见我心思不爽快,拿了喜事哄人开心。
春鹃却诡异的笑笑道,“缤仪公主要出嫁了!”
我一天也甚是诧异,却只是片刻,片刻只后便也是替缤仪高兴,缤仪在宫里的日子,过的也不算舒坦,离了这里,或许能寻着更好的归宿,确是件喜事。
且以缤仪的心性,缤仪定是嫁得个如意郎君是没错的。
实在为她高兴,不勉又多问了春鹃道,
“可知道,驸马是谁?”
春鹃却瞥了嘴道,“驸马啊!我可实在是不喜欢。”放了食篮,摆好碗筷,“缤仪公主怎的偏生选了文渊阁的宋画师。”
我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了,有几分伤心,或还夹杂着几丝怨气。
春鹃见我如此,愈发的来了劲头,
“看看,连晴姐姐都嫌缤仪公主选的不好,我可没说错!”
得知如此,我心里自然不好过,又听得春娟议论主子,不勉添了几分怒意道,
“平日里头没教导好你规矩么,胆子大到议论起主子来。”
春鹃听我言,没想我会这么生气。只住了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几天晚上,我彻夜失眠去想。终究理不开个头绪,为何这么快。
白日里,我也时常心不在焉。
想着宋薛与我之间的点滴,我问自己,或许我是不该轻信于他。或许当真是姑姑对了,是我痴傻自作多情。
那日以后,我只当是与他无缘。我进的宫来,定不许自己动情于他,即便宋薛当真对我有情也是白费。
心下于是不勉对自己道,这样更好些。
“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扎到自己的手了,我忙了把手指放在嘴里允了一口。
如鹃见了,忙回道,“姐姐还是别绣了!看姐姐这几日,似乎是净不得心下来。”
我看了手指一眼,回道,“无妨,慢慢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