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晨咽着蛋,认真地点头。这些话即使她不说,她也是这么办的。并不是难事。只是有些话,说归说,并不是需要见人就说。她虽然有幸体验返老还童,但心智不至于衰退,分辨场合这一点,她还是晓得的。
“吃完了就去睡一觉。明天我们赶早去县里,今天要把地里的活干完,中饭就不吃了,晚饭可能也比较晚。”
“好,我知道了。”
“吃好啦、快去休息吧,碗让我来收拾就好。”涂迎花等碗空了,就从她手里接过来,顺口催促道。
“嗯。”言舒晨也不推辞客套。在她看来,洗个碗而已,谁来都一样。她既拿走,那她也没必要抢回来。没那个耽误工夫的必要。
看到她干脆利落头也不回地走了,涂迎花觉得内心五味杂陈。
平时没觉得,今天被易大花戳破后,她留意到,易莲音确实有不知好歹的本质。
她还以为自己这样关怀她,她至少会表现出一些感动,可结果,她接受得那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享受如此的优待原本就是应该的。
怀着复杂的心思把碗筷放回柜子,到房门前探看一眼。看到她确实躺到床上去了。这才招呼赶着针线活的易思苗到东屋里问话。
“思苗,刚才你们和蔡大夫在路上说什么呢?”
“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蔡大夫来拿药给莲音,好像是说缓解心悸的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心悸?”涂迎花疑惑了,“他之前诊脉不是说没事了么?怎么会突然来送治心悸的药?”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莲音不太想吃那药的样子。而且当时看,她好像还很怕蔡大夫。”易思苗回忆当时的情景,心思毫不保留地说道。
正在猜测事件缘由的涂迎花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大翻白眼,“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好端端地她怕他干啥?难道她还怕蔡大夫会借诊病为由加害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好端端的,她干嘛怕他?可我刚才也问了,她说不是因为这个。”
涂迎花原是顺口一说,却不想她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不由得慎重起来,“这就奇怪了,你说她怕他,那他之前还去找他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纳闷,我总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但又理不清个所以然来。”
理不清索性不去理,涂迎花换个口吻就问其它,“刚才易大花没把她怎么吧?”
听到说易大花,易思苗就忍不住失笑,“没事。”
“没事就没事,你个孩子笑个啥?”涂迎花很是无语地跟发傻的人保持距离,“你那衣服还没做完啊?”
“快了。”
“加紧点啊,别明天交不出货,又要押扣工钱了。”
“知道的娘,晚饭之前肯定弄好。”
嘱咐她干针线活的时候留意着点动静,涂迎花这才又去地里。
才走出不远,就被也要去地里的易全花给叫住了。
易全花叫完了,见她等着自己,忙小跑几步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