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苗,事到如今你害羞个什么劲?难道你想放任伤口不管,只等它发炎化脓?哎不是我说的,要是他真有那心,只怕你洗澡的场面他都看无数次了,现在不过是露个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易思苗是个受传统封建文化薰陶的少女,听了这么露、骨的话,早臊得红透了耳根。偷偷抬眼扫过蔡名辉,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虽还是难为情,但好歹放弃了抵抗。
蔡名辉郁闷了,脸色由白转青换了好几回。
她这话乍一听是不错,但怎么都嫌怪得慌。易思苗接受的样子,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打击。
看来,他再不能遵照开始的意思,对她们误会的行为放任不管。不然以后要背的黑锅肯定是层出不穷。他有必要把言舒晨的帮手拉到自己的战线上来。
这么打定了主意,他的心态也就平衡不少,心情愉悦地去忙活别的事。
“思苗,你实话告诉我,这伤是不是你娘弄的?”言舒晨为她在深浅不一的伤痕上抹药,听见她频频倒吸凉气就爽气不住心头澎湃的怒火。思来想去,除了蔡名辉,也就她、娘最是可疑了。
她就不明白了,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就算她认为她会给她们带去难以应对的灾难,那她也不至于几次三番把怒火发泄到完全无辜的女儿身上啊!
易思苗凝视着她眼里的坚定,良久,抽噎着鼻头转开脸去。
言舒晨见她泪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哗地淌个不停,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我看那个家,你暂时别回去的好。瞧你娘现在的作法,我担心这样下去,没多久就得替你收尸。”
易思苗虽然明白她这不是危言耸听,却仍是半点不敢苟同她的提议。
她飞快地抹一把泪,深呼吸尽量用最好的状态婉拒她的好意,“不能的,橙橙。我跟你不一样,你只是暂时寄居在这里,总有一天会回去;而我的根却在这里。如果就因为眼前这点挫折,就有家不回,那么以后再想回,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了。”
“可家是给人温暖的地方,若是这份温暖已经变质,那回去了跟躺进棺材有什么区别?”
易思苗自知无法辩驳她的话,又坚持不去推翻自己的主张,为了不将意见不合上升到口舌冲突,她选择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你要实在不听我劝,我也没办法。只能承受你便了。”言舒晨有些颓败地起身,把药瓶放上茶几,落漠地走了出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没跟对手交锋呢,战友就已经要折损怠尽了。若这不是蔡名辉操纵,而是老天刻意安排,那她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孤军奋战了。
自我安慰的言舒晨,看到蔡名辉正坐在院角背对着这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按捺不住好奇小跑过去,等看清他手里乱糟糟的是什么物件的时候,脸上瞬间爬满吃货该有的垂涎欲滴。
“好大一只兔子,你怎么弄到的?刚才我怎么没看到?是刚抓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