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名辉慵懒地扫一眼精神处于亢奋状态的人,“想吃吗?”
“我可以吃吗?”言舒晨费力地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了。”蔡名辉挑挑眉,二话不说松手把正剥着皮的兔子丢向她,“把皮毛剥了,内脏掏净,洗好切块,那在吃的时候,自然不少你的。”
“!!”言舒晨看着前一刻还在他手里掐着的兔头,下一秒就压在脚掌上,那血淋淋的样子吓得她猛地一哆嗦,条件反射地倒退好几步,双手按着砰砰跳得极快的心脏,脸色泛白地张开颤抖不已的嘴,“我?!”
她过于剧烈的反应让蔡名辉止不住地抽搐眼角。虽然对她受惊的程度很是怀疑,但转念一想,或许女孩子家确实害怕近距离接触这东西,所以怀疑归怀疑,他心头还是掠过一丝不忍。
可不忍归不忍,他说出的话仍然不中听,“不你还我?想吃东西不付出劳力怎么行?”
言舒晨盯着他的眼,没从那里看出一丁点退让的痕迹,只好哀怨地盯住那只死翘翘了的兔子,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做着极其壮观的斗争。
“怎么样,想清楚了么?想不清楚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反正我一时半会也弄不完。更何况,我也没嫌肉会多得吃不完……”蔡名辉摇头晃脑故作惋惜地自言自语,伸手拽着条兔腿把兔子又拖回脚边继续忙活,神情愉悦仿佛很享受剥皮的过程。
“那个,我来就我来。剥皮这屁大点事,难不成还能难倒我?!”言舒晨牙关一咬,硬着头皮从他手里夺过兔子和小刀。
开玩笑!这些天吃得最荤的也就蒸鸡蛋而已,天知道她这肉食主义者嘴里已经淡出个鸟来。要是这么点困难都克服不了,白白错失吃大肉的机会,那她岂不是蠢得没谱了?
蔡名辉看着她握小刀的姿势,忍不住直冒冷汗。想到她之前说过不会煮饭之类的话,他不免有些提心吊胆,“你可得悠着点啊,刀锋很利的,你下手务必稳着些来。”
“放心啦,我不会伤到自己的。”正在找地方下刀的言舒晨听到他这提醒,虽有不满但心底还是溢过一丝暖流。
想不到他人虽不好,但也没坏到极致。至少还懂得关心。看来,她是该改变一下对他的态度,怎么也该考虑在认知上给他加点分。
可惜她还没想完,蔡名辉接下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完全扼杀了她这不靠谱的念头。
“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下手不知道轻重,连皮带肉都给刮干净了,到时候只剩一堆骨头,让我怎么吃?”
“!!!”言舒晨听到这样的解释,恨得牙直痒痒,精神上已经将他大卸八块!
不想因为他的干扰坏了自己吃肉的兴致,言舒晨索性不再理会他。一门心思借助手中的利器,从兔身上撕着整张皮。
蔡名辉在旁监工,时不时提示应该怎么弄。言舒晨对他的纸上谈兵很是不齿,但最终还是采纳建议。两人安静合作,配合得很是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