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被盗了!”云锦娘急急地推门进来,当看见床上的无忧不由一愣。
皇甫浪鹤站了起来,走到屋外才问道:“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就是什么异常都没有。”云锦娘叹气说。
“你是说有人打开了那柜子取走了画?”皇甫浪鹤问。
“对。”云锦娘点头。
“以你看会是谁?”皇甫浪鹤问。
“猜不着。”云锦娘说。“要说是五毒盟,可整个房间里连一丝毒气也没有,要说不是五毒盟,又想不出还有谁对那画有所窥视。”
“既然是猜不着的事就不要猜了。”皇甫浪鹤淡淡一笑说道。
“你早料到了?”云锦娘问。
“如果不是他料到的事,他又怎么会负手在这里看雨呢?”风镇江笑着走了过来。
“你回来了?”皇甫浪鹤笑问。
“我回来了!”风镇江笑着答。
“你们两个只要在一起,说话就像在打哑谜!看来你们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了!”云锦娘皱眉嗔道,表情中俨然是一幅大姐的模样。
“就算要瞒你又能瞒多久呢?放眼天下黑白两道,哪里没有金玉楼的眼线?”风镇江笑着说道。
“不错!”云锦娘笑道。“大到山体移位,小到蚂蚁搬家,这天地间若是我云锦娘要知道的事,总是有法子打听得到的!”
“是啊!”风镇江笑着点头。
“只是有些事偏偏就是我打听不到的。”云锦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屋内。
皇甫浪鹤笑了笑说道:“你若是有心,又怎会打听不到?”
“你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云锦娘眼神闪躲,神情忽然变得如二八少女般的羞涩难堪起来。
“你知道我话里是什么意思。”皇甫浪鹤笑着说。
“就连我都知道是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吗?”只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
“你们……你们这几个大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和女人一般多舌起来了!”云锦娘红着脸说道。
“唉……我们早该多些舌才好了。”皇甫浪鹤叹道。
“不错!”风镇江笑着说。“如果我们早一些时候多了舌,雷二哥也不会到了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不错!如果我们多了舌,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叫叔叔伯伯了!”电正龙走近大笑着说道。
“我可是来说正经事的,你们几个死人只管胡扯一通好了!”云锦娘红着脸骂他们。
“这个也是正经事。”皇甫浪鹤微笑着说。
“不错!”电正龙点头。“没有比这个更正经的正经事了!”
“我不跟你们说了!”云锦娘转身欲走。
“雷二哥应该到了。”皇甫浪鹤在她身后笑着说。“我正要和他谈一件事,你不想听么?”
“他……也要来?”云锦娘停了下来转身好奇地问道:“你要和他谈什么事?”
“你不是说不和我们说了么?”电正龙笑问。
“你不知道女人说话是从不算数的吗?”云锦娘瞪了电正龙一眼。
“嗯!看来确实是这样的!”电正龙点头说道。
“你到底要和他说什么事?”云锦娘不再理电正龙,仍旧问前面的问题。
皇甫浪鹤挑了挑眉说道:“大事。”
“大事?”云锦娘呆了呆问道:“什么大事?”
“人生大事。”皇甫浪鹤说。
“人……人生大事?!”云锦娘忽然变得结巴起来。
“娶妻生子应该算是人生的大事了吧?”皇甫浪鹤笑说。
“唉!终于有人要完成人生大事了!”电正龙在一旁叹道。
云锦娘忽然眼睛红了,半晌说道:“浪鹤……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因为我们一直在等一个时候,才错过了许多东西。”皇甫浪鹤叹道。“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等,等往往只能让我们错过很多。”
“可是,当下那画……”云锦娘仍旧犹豫地说道。
“画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就准备和雷二哥的婚事就好。”皇甫浪鹤笑着说。
“那画终归是神心山庄的家传之物,现在忽然出现,又忽然被人盗走,你就不担心么?”云锦娘急切地问道。
“那画早就被他掉了包了。”风镇江笑着说。
“什么?!”云锦娘很是惊愕。“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唉!你难道忘了他最拿手的是什么了?”电正龙笑着说。
云锦娘叹了一声说道:“难怪至那夜之后就不见你去了呢!原来你早就将那画取走了。你制假掉包的功力可又见长了!居然连我也骗了过去!”
皇甫浪鹤淡然一笑,说道:“那假画上被我洒了一些萤香粉,很快我们就知道是谁偷走了那幅画的,并且我们还会知道十年前是谁拿走了那幅画。”
“但是就算这样,成亲的事还是应该往后挪挪,总该等到水落石出之时才对。”云锦娘说。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电正龙大叫着说。“我的吃酒红包都准备好了!”
云锦娘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说道:“早晚有你吃的!还等不了这一时半刻么?”
“我是等得了!只怕有人等不了了!”电正龙笑嘻嘻地望着前庭处说道。
前庭通往这边的鹅卵石小路上,雷一行正喜形于色地朝这边而来。
见到雷一行,云锦娘的眼睛变得亮晶晶起来。
“唉!女人看到情人时的模样果真是不同!”电正龙摇头叹道。“就算情人已经很老了还是一样会不同!”
夜幕下的清水湖边一对男女望着暗沉湖水低声谈着话。
“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要将那幅画拿出来。”身材修长的男子说道。
“若是一直那样放着,只怕到你我死了也探不出其中的秘密。”男子身旁的女子说道。
“难道你就不能从皇甫浪鹤那里打听一些?”那男子说。
“如果能打听到早就打听出来了。”那女子的声音里透出万般无奈。“前些年他还在找那画,可这近年他竟然绝口不提了,就连那天看见那画也就微微皱了一下眉而已。”
“难道那画中藏有宝藏的事只是谣传?”那男子沉吟了半晌说道。
“不可能!我爹盯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是谣传!神心山庄每年都会有一笔数额巨大而神秘的财宝被拍卖,而拍卖所得的钱财全数都用于救济,外人只以为是神心山庄的财宝,可只有我爹知道,那些财宝并非神心山庄里的,而是来自一座巨大的藏宝库。而那个藏宝库只有神心山庄历来的庄主知道,而记载那座宝库所在的就是那幅画。”那女子说道。
“你又凭什么说那幅画里记载着宝库所在呢?”那男子问道。
“其实这也是我迷惑的。”那女子叹了一声说道。“我明明记得当年取那幅画之前,听到皇甫浪鹤的父亲说过有关画与宝藏的秘密的,可偏偏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那五毒盟紧盯着不放,想来也是知道其中秘密了。”那男子说道。
“不错。”那女子点头。“想当年神心山庄为了取回那幅画,竟然不惜以联姻来换取,就算五毒盟不知道画中秘密,但也应知道那画对神心山庄的意义。”
“所以,你才施计让那埃阿夹从我手中抢走那幅画?”那男子问道。
“本来想着在南京就让你故意放松,让那蓝凤凰拿走那幅画的,只是那蓝凤凰太过于谨慎,我也唯恐被她看出破绽。再者我也想看看皇甫浪鹤的反应,才拖到现在。”那女子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那男子问。
“现在……”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坐山观虎斗,看螳螂扑蝉……”
“那赤蝎子……”
“他是我的一颗棋子!”那女子冷笑着说。“局外之棋!”
“女人总逃不过一个情字!”那男子叹道。
“你不要以为你知道得很多!我们之间也就是合作而已!”那女子冷冷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只是仅止于合作。”那男子叹着说道:“那幅画到现在是一团谜,而你和皇甫浪鹤的关系到现在更是一团谜。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和你合作下去的,怎么说也进行到现在了,再说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宝!”
那女子冷哼一声,甩手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