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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西砖厂

李化民不光在刚上车的时候要李胜利打车票,到了省城打火车票,完全也是李胜利出的钱,他总说一句话:“到了广东给你。”

而李胜利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门,今后只能依靠李化民帮忙给自己找工作,他自然不敢有异议。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正被李化民拉进一个陷阱。但没有头脑的李胜利还沉浸在无限美好的幻想中。第二天的中午,李胜利他们便被李化民带到了平海市的一家黑黑的旅馆里。吃过饭,李化民安排李胜利休息,那三个女孩子被他叫到了另一个房间里。但是,傻乎乎的李胜利仍然没有看出端倪,其实,有些房间里有男人在和女人调情,但他视而不见地进了一个房间倒头便睡。然而,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三个女孩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他的房间,并且哭哭滴滴。李胜利问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三个女孩子说出了她们被李化民骗过来的企图:

“他们强迫我们**!”

李胜利听了这话,非常气愤。正在这时,李化民和另外三个混混追了进来。单瘦的李胜利被一步跨到三个女孩子前面,指着李化民和另外三个混混说:

“你们敢强迫她们**,老子马上报警,告诉你们,我只要给郭子明打一个电话,你们马上就会进班房。”

其实他知道自己在狐假虎威,但他知道,自己面对这些亡命之徒,如果不用一些方法和手段,恐怕自己都难以脱身。这时,那些混混听到他要向郭子明报警,也被吓住了。因为李化民知道,郭子明是李胜利他们那里的,而且他还知道李胜利与郭子明有一些亲戚关系,他自然不愿碰这个霉头,于是他便带着那几个混混走了。为了摆脱李化民他们的魔掌,李胜利带着那三个女孩子走出了那家旅馆。当他们来到街上,街上到处是背包的流民,眼里尽是无奈与迷茫的神色。李胜利带了那三个女孩子走到街上,也感到十分的迷茫,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茫茫世界难道真的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但他知道,他必须解救这三个女孩子,他不能让李化民他们这些人渣制造更多的丑恶,因为,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有良知的人,而且李胜利的内心是纯净是,他有一颗处子之心,他憎恨丑恶,憎恨那些制造丑恶的灵魂。他相信这些女孩子现在的内心也是纯净的,是一片片没有被开发的纯净地。然而,就在他们感到十分茫然的时候,一个爱上了这三个女孩子中的一个叫黄雅莉的、胖嘟嘟显得非常活跃的可爱的女孩子的当地人叫赵启德的赶了过来,他走到李胜利身边对李胜利说:

“兄弟,如果你能够帮上我一个忙,说动黄雅莉嫁给我,我就带你们去我姐姐家,我姐姐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那个村子里。”

李胜利打量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他相信这个年轻人说的是真心话。于是,他决定利用这个年轻人暂时把三个女孩子安排下来,再到黄海一带找他表兄弟他们为她们三个人找工作。其实,他觉得他的表兄弟他们是有能力为三个女孩子找到工作的,因为他们很早的时候就到了广东打工,而且都在压花厂里当师傅。

他把黄雅莉喊到一边,悄悄地和她说了一席话,她便高兴地点了点头。于是,她走到赵启德面前对他说:

“赵哥,刚才李哥也和我说了,你说的事我会考虑,只要你能够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们,首先成为朋友,再慢慢地一步步去发展。”

赵启德听了这个话,心里非常高兴,于是他带着李胜利他们向村子里他姐姐家走去。他姐姐家是一栋两层楼的楼房,别墅式的。但到了他姐姐家门口,赵启德先进去和他姐姐交涉了一会。可出来对李胜利说他姐姐只答应女孩子去她家里过夜,她不答应李胜利去她家里。李胜利只好和三个女孩子告别,并告诉她们,自己就到附近的山上找地方睡。

山上到处是弯弯的竹子与高低不等的树林,当然还有数不尽的坟堆,有的坟堆被人挖开,到处都能看到吓人的白骨,而且不敢白骨在夜光中发出吓人的磷光。李胜利在阴森恐怖的山上走动,他实在太困,但怎么也找不到一块平坦睡觉的地方,他只好下到一个掘开了的坟墓里,躺在一处半露天的一堆白骨旁边的水泥地上眯上了眼睛。其实,一个人躺在这么一个阴森恐怖的山上,无论你怎样困惑,无论你有多大的胆量,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当他闭上眼睛,头脑中便产生着各种恐怖的念头,而且伴随着外面喔喔的冷风,更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压力,你会根本无法入睡,李胜利也一样。他张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因为他曾经听老年人说过,如果晚上你害怕,你就看天上的星星,于是,他也就张开眼睛望星星。当然,他有时候也不由自主地看看周边的树影,但它们像鬼魅一样向他面前扑来,他又只好将眼睛转向了天上。

李胜利完全没有了一点睡意,他便张着眼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二颗、三颗。数着数着,记不清自己到底数了多少,一次、二次,不一会便迷糊了,但很快又被惊醒。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黄雅莉她们在赵启德的带领下跑来了,单瘦的夏文并恐怖地对李胜利说:

“昨天晚上,李化民带了一帮人把赵启德他姐姐家都围住了,说,如果她不把人交出来,他们就要烧她的房子,没有办法,他姐姐只好把我们放出来,我们跑出来就来找你。”

最娇小的胡小惠更是害怕的浑身哆嗦,见到李胜利,她们都一齐抱着他,李胜利是那样的伤心,同时也感觉到责任重大。他将她们拥抱在自己身边,和她们一起流眼泪,他谴责自己的无能,不能很好地保护她们。当然,赵启德一个人孤独地站着。

天上的星星还在闪烁着,树林竹木在晚风的吹拂下,在不断地舞蹈摇摆,世界在这拥抱中显得安宁静寂。女孩子们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他们拥抱了一会后,便分开盘腿围坐成一个圆圈,静谧地等待着天明。

慢慢地,天空出现了鱼肚白,渐渐地由弱转强,天上的云翳在慢慢消失,天地间也在不断地明朗起来,远远近近的景物也在逐渐地清晰起来,不久,红云布满天空,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下面上来,不断增强它的力度、也不断在上升,太阳光如火一样透过树木投向大地、射向他们盘腿而坐的地方。李胜利知道,他必须出发了,他想,只有帮她们尽快找到工作,她们才能摆脱李化民这帮混混的纠缠。于是他不断嘱咐赵启德要他好好照顾黄雅莉她们等他回来,等赵启德庄重地点着头后。李胜利才迎着初升的太阳向黄海那边走去。

所谓表兄弟,就是李胜利大舅二舅的五个儿子中的三个:老二肖克达、老三肖克青、老四肖飞武、老五肖飞青。而感情最深的是二舅的大儿子肖飞武。他们同龄,而且他最实在。同时都还没有结婚。

李胜利坐车到得肖飞武的压花厂门口,噪杂的压花机的响声充置于整个厂区,不断传来“吧嗒吧嗒”的响声。经过打听,他笔直来到了肖飞武管理的地方。刚好,显得和蔼可亲的肖飞武正准备下班。可他见到李胜利的第一句话就是:

“听说你带了几个女的来广东**?”

李胜利听了当时就感到莫名其妙,而且非常气愤。他本来是受害者,现在反而说自己是罪人。他并不知道,因为李胜利的表兄弟多,而且来广东时间比较长,自然,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对他们敬畏三分。而李胜利又对他们黑道上的混混产生影响,自然那些黑道上的混混们只好造谣来使李胜利的表兄弟们对他产生误会而远离他,那样就不会得罪他们兄弟。但李胜利气愤归气愤,可他百口难辩。他只是反问肖飞虎:

“你想,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肖飞虎想到表老兄以前的为人,觉得应该是别人造谣。毕竟他们是表兄弟,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是长久以来建立的,他不一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会对李胜利产生恶意。于是他拍着李胜利的肩膀说:

“走,你吃饭了没有?跟我去吃饭去。”

他们便向食堂走去。但食堂里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肖飞虎便打了两碗饭,便问李胜利:

“胜哥,你爱吃酱油吗?现在没有菜,我们就用酱油拌饭吃。”

其实,李胜利现在无论吃什么,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是万幸了。他想,既然肖飞虎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于是,他接过肖飞虎给他盛的饭,也如法炮制地走到碗柜前,拿起酱油便倒在了饭碗里。他觉得,饭很香。因为现在已经快要吃晚饭了,肚子饿得贴到了后背。但当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工厂老板走了进来,肖飞虎马上把李胜利介绍给老板,可老板看到李胜利在吃饭,便用一种奇怪的眼睛看着他。但他看到肖飞虎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他马上转移了目光。

吃过饭,他们回到宿舍,当李胜利走进宿舍,一股刺鼻的脚臭味扑面而来。但他看到肖飞虎好像根本没有闻到那种味道。也许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味道。李胜利也明白自己不能有所表现,于是,他也跟着走了进去。其实,他现在的心里非常着急,因为,他的头脑中牵挂着黄雅莉她们他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他十分担心她们的处境。他知道,李化民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待她们。所以,他必须尽快给她们找到工作。他坐到肖飞虎的床上对正在换衣服的肖飞虎说:

“兄弟,我今天过来是求你帮三个女孩子找工作的,我想,你在这个厂里做了那么长时间,我想你帮她们安排工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肖飞虎看着李胜利,半天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但他知道现在厂里不要人,于是他便对李胜利说:

“胜哥,不是我不帮忙,是实在帮不上忙,现在我们厂里不招工,而且,她们也不是熟手,如果是熟手,那还好说。”

但李胜利仍然不甘心,要他问一问其他兄弟那里能不能帮忙。然而,李胜利无论怎样努力,都一无所获,第二天他只好返回平海。可是,当他返回平海后,听赵启德说三个女孩子被李化民他们都买了,一个买到了四川、两个个买到了贵州。李胜利听了,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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