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瑞祥和安青正在四目对视间,回头再望老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真似眼前梦,脑中幻。
瑞祥四处张望一番,好不疑惑:“安青,你可看到刚才那个身穿布衣,背披蓑笠,头戴草帽,手持鱼竿的老者去往何处。”
安青眼见四下无人:“他刚说是府上府神,想必自有来处,自有去处,只听得爹娘说过鬼怪之事,但从未遇过,福瑞不去理他便罢,我们继续玩耍。”
瑞祥耳中鸣,脑中想‘白鹤堂里有玄机,大阿山里有奇缘’:“安青,我整日陪爹爹习武,学堂识字,不曾听过白鹤堂,你可知道白鹤堂。”
安青有些疑虑,有些躲避之状,话语间有言辞推衍之意,不愿详说:“少爷我,我也不知道”
瑞祥怎肯罢休:“你说与不说,不说休要我理你,从此断了来往,让你陪着管家去算那苦恼的账本。”
安青也是喜欢玩耍逍遥的女子,虽稍长瑞祥几岁,却听瑞祥的安排:“少爷,白鹤堂乃禁地,是先公阿珂所建,就是行空老爷也未敢接近半步,我们更不能冒犯。”
一番话语,勾起瑞祥的好奇,脚前行,心痒痒,预探白鹤堂玄机,定要看个是与非:“你若不带路,我就自己寻罢,今后不许在叫我少爷,也不可以近我半步。”
这安青听到此言,心中惶恐,脑中徘徊,心中惶恐那一摞摞账本,脑中徘徊,是去不去,那可是府中禁地。
犹豫几番,安青还是带着瑞祥在园中来回穿梭,你看那,松树黄柏当道长,在观那杨柳紫檀遍地生,桃树,梨树,杏树香满园,都依乾,坤,震,巺,坎,离,艮,兑八方而植。
瑞祥跟在安青身后,左右徘徊,盘旋而走,少许,一栋双层八角楼映入眼帘,你看这楼,八角有八向,有窗却无门,一周窗宇环绕,皆以八卦形部,层层如此,交相呼应,定眼看来好似楼宇旋转,真个是天旋地转。
安青不敢在向前走半步,瑞祥定神养精继续往前走,颈脖所挂物件发起耀眼的光辉,只见那无门的八角楼现出一个虚无的楼门。
此门与瑞祥脖颈间八卦图像一致,晶莹剔透,薄如片纸,晶莹剔透却看不清门中所物,薄如片纸,却道不清内中玄机。
瑞祥小心翼翼,缓缓走向楼门,身体刚一接触这虚空的楼门时,仿佛有股虹吸之力直接把他吸了进去。
看这楼宇,二层化作一层,高约三丈六尺五寸,围圆二丈四尺,以周天为高,以二十四气为围圆,但看楼宇之中,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万象变化,错落有秩,楼中,天阴晴白昼,楼中地,春夏秋冬,楼中雷,电闪雷鸣,楼中风,柔刚弱强,楼中水,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楼中火时而温和时而炙烤,楼中山时而稳坐时而震动,楼中泽,时而干枯时而湿润。
瑞祥站于楼宇中间,如身临其境,时而避风,时而捂耳,时而摇身,时而躲火,时而踢脚,时而扶物,突然悬空出字,先天八卦阵,鬼神难入,妖魔难侵。
不知何时,瑞祥脖颈之物飘离他,悬在半空,万象归于平静,宁国府全景映入眼帘,府中建筑,树木尽收眼底,八卦变幻,草木借兵,如若进阵,恐难复出,好不壮观,犹如天兵天将在此把守。
此阵法千万般演化,喜得福瑞击掌欢呼,就在他还未尽兴时,一道芒光刺眼,那脖颈物件又复回他脖颈之处,一切化为虚无,再当瑞祥睁开眼时,已发现身处于八角楼外,复欲进而不能进。
安青急忙呼喊瑞祥:“少爷,这里不是久待之地,唯恐惊动了老爷,恐要责罚。”
瑞祥几试不能复进,也只能依原路返回,适逢午时听到空中有仙鹤哀鸣,少许,一只白鹤盘旋落下。
瑞祥上前一看,这鹤赤红丹顶,长脚白羽,二尺长嘴,尾翅黑边,好一只灵禽,它身中一箭,再不救治,唯恐命不久矣!
宁国府外,一群人骑马叫嚣,弯弓狩猎,一路寻着白鹤踪迹而来。
一群人来到巍峨壮观的宁国府府门前。勒住马匹,一个骑着枣红大马的年轻男子,张扬跋扈,束发冲冠,一脸阴容,遥指宁国府:“想我长这么大,还没在深山老林里见过如此壮观的府邸,应龙国师你去扣门寻白鹤。”
且看这国师,一身道袍,手拿拂尘,尖嘴猴腮,鼻下一对龙须,忽看门前麒麟舔爪挠头,再看府顶飘着祥云:“咸宁太子,此乃深山老林,听闻开国元勋宁国公阿珂隐居山野,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精通奇门要术,臣刚才目测这宁国府,有麒麟守护,八卦所佑,兵不能进,将不能侵,不行咱另寻它物。”
暗自想到:“你非思土所生,只是他的义子,我何必冒亡命之险,到时再让他重换新人一个就罢。”
这咸宁太子怎肯干休:“我堂堂太子怕他不成,今日是我的成人日,我定要获得此鹤,也让国师好为父王再练长寿丹。”
遂即滚鞍下马,欲夺门而入,门前一对石麒麟不畏豪权,威风凛凛,气势磅薄,张嘴吼叫,唬的这太子丢冠弃甲,落慌而逃,骑马便走,应龙国师紧随其后,那咸宁恐道:“国师,你妄称能掐会算,可以服妖降魔,连这个府邸你都招架不住。”
应龙整冠束衣:“阿珂非常人也,开国时曾助先王平妖除魔,此阵名曰先天八卦阵,更是了得,神仙都得礼让三分,我刚才已算定,阿珂归仙,无人坐阵,此阵不出五载,便会自行消亡。”
应龙心中喜道。我寻遍大荒东洲,万山千水,千水万山,不曾寻觅到你的踪迹,难不成你就在这宁国府内。
这太子,策马加鞭,赶回司幽国,你看这国城,三川有奇花,山河绕城流,一百零八条道街,三百六十五栋观山楼,大荒东洲以它最为强。
太子来到太上殿,面见父王思土,看那思土面容衰老,举止无力好似与阎王下棋,与小鬼纠缠:“父王,您替孩儿做主,我本拿住一只仙鹤,是要给国师为您练就长寿丹,不曾想那白鹤落入大阿山脚下,宁国府内,孩儿欲取,不得入,又有麒麟恐吓,还请父王定夺。”
那思土半天反应,言语迟钝,应龙给他吃的那里是长寿丹,就似那噬魂丸:“宁国府,乃开国神将阿珂的府邸,先帝所赐,阿珂督造,奇门要术尽在其中,他与世无争,你也不要讨扰,自讨苦吃。”
这咸宁心里窝火,从未受过这等气,可没父王恩准,他又怎敢调兵遣将,应龙看到此景,暗自发笑,待咸宁出了太上殿:“太子,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到时他八卦消亡,我自有妙计灭他全门上下,替太子出气。”
咸宁听到这话,拍手叫好:“国师要是可以为我出了这口恶气,你要什么我都给,走陪本太子喝酒杯去。”
宁国府内,瑞祥抱着白鹤寻找药农,此事传到正在忠义堂陪夫人聊天的行空耳中,他大惊跌落茶杯:“仙鹤落地,八卦阵在消弱,宁国府再无安宁。”
翠玲不知行空所说的什么,遂问:“夫君,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只白鹤受伤跌落而已,至于如此大惊失色。”
行空叹道:“当年先父阿珂结此阵,只为了安家顾院,我资质愚钝,百教不能会,驾鹤西去时瑞祥还未降世,想象已过六七载,无人坐阵,十二载此阵不攻自破,不能抵御野兽,更不能驱赶妖魔,宁国府将再无安宁之日。”
药农看着这白鹤伤势太过严重,被箭贯穿胸膛:“少爷,这白鹤伤势较重,恐命不久矣,不如助它西去,免受哀苦。”
只听那白鹤对空长鸣三声,眼角挂着泪水,瑞祥怜悯:“还请您救他一救,也不枉我等一番苦心。”
行空策马赶来,慌忙下马径直走进药房,看那草屋挂百药,沉香,檀香与麝香,香气满盈盈,仙鹤草,伏龙胆样样止血,再看那白鹤已经奄奄一息,身中之箭,孔雀毛的羽,金檀木的杆,白银做的头,箭杆之上书曰:太子咸宁。
行空大惊失色:“不好,不好,他若进不得府门,寻不得白鹤,必定招致祸端,恐怕要祸及宁国府。”
瑞祥看着行空胆颤心惊的表情:“爹爹,有什么可怕,区区一只白鹤,再说还有八卦阵所佑,量他也不能怎么样,药农你先尽全力救下这白鹤。”
行空吃惊的看着瑞祥,再看看安青:“瑞儿,你是怎么晓得八卦阵的,难道你去了八角楼不成,快快说来。”
瑞祥看见行空如此揪心,就一五一十的告诉行空,自己如何如何进的八角楼,看到的景象,直到遇见白鹤。
行空听到瑞祥有这般能耐,蹲下身子,双手扶住瑞祥的双肩遂问:“你即看的懂,听的明,可曾学会。”
瑞祥道:“虽身临其境,但太过深奥,千变万化,奇幻无穷,孩儿恐一时难会,只是感到此阵正在消弱,不久可能会泯灭,急与不急都会如此,爹爹还是等白鹤复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