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在柴房里,我端热水回去时,她已断气,阿灏当时都发狂了,不管不顾一定要冲出去杀了你,被我打晕带出了府,刘御医可以作证。”
黎什璁的声音变得沙哑:“我可以相信你吗?”
“不必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你是看着她刺伤自己的,应该清楚那道伤口有多大,血流如注,可不可以止住,你手下养了那么多杀手,他们皆知这样取人性命最简易方便。”柳诒徵昨晚恐吓刘御医时已料到会有这么一遭盘问,因此早便与之串好口供,他自己亲眼所见,仍对落锦活了下来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黎什璁没法怀疑。
“便是一具尸体,我也要把她从李灏手中夺回来。”黎什璁傲然的说,心中澎湃着浩如烟海的恨意,“我不会以为你娶了吕罂,便是真的归顺大魏了,可你要是再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前朝余孽同仇敌忾,我如何把柳家扶起的就会如何推倒它,从现在起我将派人时刻盯梢着柳府,以你为线索追查李灏的下落,如不将他挫骨扬灰,我黎什璁誓不为人。”
“那便要看殿下的运气了。”柳诒徵淡淡道,起身回房。
黎什璁嘴角微扬,胸口的伤隐隐作痛起来,转身要回婚宴上去。
一条红缎破空甩来正中黎什璁的伤处,极重的力道打得他仰倒在地,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者猖狂的笑道:“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运气,都由我来为殿下终结吧,策划了那么多次都没能取你性命,今晚你可算是上~门送死来了?”
“当然不算,正如先前阿灏在我这里是安全的一样,他在我这里同样受到保护,我不会让你杀他的。”柳诒徵迅捷的闪到黎什璁面前,挡住慕嬅姬。
大魏太子死于别处,于他无事,可在此处被刺,就会赔尽柳家上上下下的性命。
慕嬅姬手持红缎,厉喝道:“让开,今晚我一定要完成阿灏的心愿。”
“今晚你不是应我的心愿前来的吗?”柳诒徵惨然一笑,语带希求。
“你让开,等我杀了他,一切好说。”
“阿慕,我……”柳诒徵口吃,太强烈的感情压抑多年反倒淤积了。
慕嬅姬垂下眼帘,一口回绝道:“不要说出来,我的心里只有阿灏,过去、现在、未来,甚至永远之后的时光也都是这样,他不过一时被迷了心窍,迟早会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的。”
连一个道明心迹的机会也不赏给他,柳诒徵只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是吗?那最好了。”他说着违心的话,全身的血液慢慢被冻结。
“不是这样,还会怎样?”
有如在博一场必输的赌局,哪怕自取其辱,也不能收手。“阿慕,我是不忍,我希望你像琉花璃花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必背负那么多,也许你看不上这么肤浅的快乐吧,那么就这一次,你事事都为阿灏,这一次为我放了魏太子。”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背叛阿灏的。”慕嬅姬量他硬是不让,自己也打不过他,收起红缎,摸出挂在脖子上的短笛,要遣毒蜘蛛与海蛇来助阵。
短笛一被吹响,立马有悉悉索索的爬虫活动声传来,由远及近,柳诒徵叹息,上前去夺她的短笛,两人斗在一处,慕嬅姬被逼得无暇再奏,黎什璁的伤口一再受创,虚弱的爬不起来,陪同慕嬅姬前来的一女子守在墙外,闻笛声骤起骤熄,恐有不测,翻身入内,慕嬅姬看她现身,急切的命令道:“阿蛛,地上那人是魏太子,替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