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婢女或太监经过,开始了一天的打扫工作,纷乱的脚印与之混淆,再不能辨,她于是关上~门,仔细循着他的脚印去寻,远远可见叶煊一身湿衣坐在青石板上对花发呆,她觉得读不懂他,默默瞅了一会儿,去找府中唯一懂他的人了解详情。
蝶欣告诉她,魏太子一大清早就去了书房,她依言找来,里面空空如也,目标人物不知去向,她失望的想原路折返,灵光一闪,来到了柴房外。
魏太子守着烛光,直到它燃尽最后一滴泪,兀然寂灭。
一名路过的厨子告诉他,昨晚这里面的烛光一直亮着,柳诒徵还到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软榻上残留着怖人的血迹,想来他们在这里为落锦进行了抢救,但结果呢?
暂不论结果如何,都指明了昨夜与他欢好的女子另有其人。
“太子殿下,你在里面吗?”苏婉婉明知故问。
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胃里翻涌,对自己对任何女人都觉恶心,料想苏婉婉平时被叶煊缠得无暇分身,所以会在新婚的第一天清晨迫不及待的求见他这位月老,出于何因,压低声音,恶毒的说:“昨晚的事只有一个解释,叶煊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男人了。”
要不是叶煊斩错了人,向他邀功,非得赶在他成婚当日与苏婉婉成婚,他也不会临时离开婚房,给了李灏可乘之机,落锦也是钻了这个空子,才想到弄来迷~药与催情薰香,把别的女人送上他们的婚床,他的一生从未输过,因为她却败得如此狼狈。
苏婉婉震痛万分,终于明白为什么叶煊表现异常了。
她走进柴房,注意到软榻上的血迹,知这是落锦的住所,魏太子一大早离开婚房来此,必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事,而他瘫坐在地,看起来那么孤独的样子。
“夫君之前带我到这里与太子妃拼过才艺,她很可爱,一句诗也对不上来,可她最后说了一句,‘愿你的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就一个美丽的黄昏’,用来衬托自己当时的困境,我觉得很有道理,殿下不防也以之激励一下自己。”
魏太子冷笑着,不由自主的重复起落锦借鉴的这句名言来。
苏婉婉回到婚房时,桌上摆着一束黄玫瑰,替代了原先的红玫瑰,已是初秋节气,本已不该有玫瑰,可太子府内有一处天然温泉,提高了附近土壤的温度,因此玫瑰仍在开花,她将花捧至鼻音轻嗅,真心的笑意漫上嘴边。
叶煊坐在婚床上看着她,神色憔悴:“对不起,原谅我。”
“不论夫君做什么,婉婉都会认同的。”苏婉婉抱着花走过来,跪趴在他膝上,馥郁的花香颠覆了她从小到大对爱的认知,彻底净化了她的灵魂。
叶煊不解释自己为什么道歉,只盼时光停在眼前,温馨不减。
郜倩瑶醒转了过来,浑身酸痛的像散了架,忆及缘何如此,两颊生霞。
蝶欣领着一队婢女已然恭候多时,听到她咳嗽的声音,马上进来,领头跪下:“奴婢给太子妃请安,侍候你起来洗漱更衣。”
“太子妃?”
蝶欣将大红床帷挂起,翻找出落在床角的人皮面具,小心的递给一名婢女,让其妥善保管,扶着郜倩瑶下床,自己来铺喜被,另由两名婢女为她梳妆,床上果然有一朵血花,她暗自叹息,招手让门外端着药汤的婢女进来,走到郜倩瑶面前:“殿下有言,郜姑娘如今便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了,所以他赐了你一点补品。”
郜倩瑶喜上眉梢,她为救他喝下了落锦的毒酒,非但没死,还初经人事,难道这才是殿下真正的安排,如此曲折,只为通过落锦来试探她的真心?
“是什么,拿过来吧。”她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因而心安。
蝶欣不参情绪的说:“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