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不识一个。”落锦负气的说,面对丑陋的现实,人会本能的怀念被欺骗的时光,她免不了要为昨天被撞破的好事忧伤。
吕珏听她语气不善,甚为不安。“这就比较难办了,不过我会耐心教你的。”
“我也会好好学的,师父,请开始吧。”
吕钰拿起书本,第一页讲起,该书的前半部分叙述的是一些基本礼仪,以及当世的名门望族资料,后半部分才涉及落锦真正感兴趣的“时事政治”,这是被加工过才允许流通于世的。
想不到帅小二读起书来,如此养眼。
落锦专注的看着他,凝思他为什么会沦落社会底层,由子及母,他的母亲肯定姿容绝佳,这样的女子生在古代,要么是为大家闺秀,要么被权贵纳走,二者任取其一,吕钰也不该活得如此卑微。光洁白晳的脸庞,斜飞入鬓的剑眉,乌黑深邃的瞳仁,俊拔秀挺的鼻子,唇如激丹,齿如含贝,粉粉嫩嫩的好似女子,像在哪里见过,吕姑娘?
真是越看越像,他们又是同姓,难道会有渊源。
落锦异想天开,态度优良的说:“师父请坐,站久了,会累吧。”
吕钰被她看得极不好意思,得她突然示好,心里那已如死灰般的防备骤然复炽。“没关系,我站着就好,你认真学,早早把这本书背会,我也好功成身退,不然……不然林公子该生气了。”
落锦纯属一片好心,不料被他想歪了,她破罐子破摔,干脆站起来,围着他打转,细细瞧着他的五官,越瞧越觉二人有血亲的嫌疑。
吕钰甘拜下风,渐渐脸红:“姑娘,你不识字,我教的时候就要认真地学。”
“师父,你别怕,我不会断你财路的。”她许诺过,教得好会让李灏打赏他。
吕钰勉强装笑,把手里的书拿得更端正些:“现在我们来学‘朝聘’,朝聘是古代宾礼之一,为诸侯定期朝见天子的礼制,诸侯朝见天子有三种形式……”
“所以,礼仪包括家祭、朝仪、朝聘、朝觐、揖让、长揖、拱、顿首、六礼、秦晋之好、举案齐眉、以文会友、讳称……师父,这些知识点我一两天便能背下来,你可以提前让李灏过来验收成果,保证不给你丢脸,赏金如约付到你的钱袋里。”
吕钰傻眼,他能对扬言大字不识一个的她抱有此等信心吗?
“恕我冒昧,你怎么会在悦来客栈做事的?”落锦婉婉有仪,无论古代抑或现代,探人隐私均属不道德的行为,何况对方于己只比陌生人进了一步而已。
吕钰不愿多讲,淡淡的说:“战争年代,百姓流离失所,我和我娘能够活下来已是不错,虽说悦来客栈不符合我的志向,但在这里跑堂,至少可以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