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就睡吧,不过,我今晚不打算离开呢。”柳诒徵出其不意的在落锦后颈一击,打晕了她,把她抱回床上,拉过锦被替她盖着,他返回房中央,隔着一道屏风把四张凳子合并在一起,勉强躺在上面将就了一夜,于是第二日,他的离开碰巧成了李灏的第一道风景。
“当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他刻意的叹。
李灏带了一张新的人皮面具,不讲情面的直接拿剑砍他,柳诒徵退避回落锦房里,落锦从美梦中惊醒,匆匆披衣来救场,柳诒徵于是顺理成章的躲到她身后,寻求庇护,李灏的剑势却没有减弱一分,擦着落锦的肩膀向他刺去,落锦第一次见识到真实的打斗场面,不想竟是如此激烈,生死悬于一线,吓得化身木桩,杵在二人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柳炜也加入战局,不敢对李灏动真格,只逼退他,不让他伤及柳诒徵的性命。
冷兵器相击,激起阵阵脆响、星星点点的火花。
落锦眼看着李灏节节败退,总算放心了点,有时间去想事情的前后线索,估计昨晚花花公子柳诒徵真对自己起了邪念,把她打晕过去,一夜都没离开,但却是真的没把她怎样,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可李灏不知道,他是在为她报仇或者为自己雪耻。
“你干嘛要对他动手,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落锦对李灏嚷嚷,虽然感动,可他这样动辄舞刀弄剑的,也太暴虐了,难怪会从大好青年沦为朝廷要犯呢。
“也是,你们的关系的确到了同仇敌忾的地步。”李灏愤而收剑,拂袖而去。
落锦自然知道他是误会了,可她是清白的,倒是他自己不清不白,在这里撒什么野。
遣走了三位贵客,落锦走到窗台边,推开窗,秋风凄凄,吹得蓝色紫薇花满技摇曳,鲜嫩的花瓣纷纷坠地,也有些依偎上她的裙摆,她从就近的花枝上摘下一朵夹在指间,放在鼻间轻嗅,花香淡雅,几不可闻。百花无非都是这样——艳而不香,香而不艳,为了招蜂引蝶,它们会保留自己最突出的优势,把次要的退化,落锦现在也要有花的精神,想方设法去适应环境,为自己寻条生路,能够回去是最好,回去不了认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柳诒徵勒令商队在此暂停两天,已经很久他没有跟李灏聚在一处,总是他想找自己的时候就现身,不然便隐遁,以其高超的易容术在大江南北自由为他的复国大业奔走。
李灏懒得理他,一个人锁在客房中为落锦的去向烦忧。
智者有言,在你没有能力改变现状的时候,要学会屈从,直到有一天你蓄足实力时就要毫不迟疑的去开辟新天地。落锦遵循此理,按原计划找来吕钰,让他为自己教学。
吕钰推辞不过,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打开李灏昨天买来的书。
他小心翼翼的说:“敢问姑娘识字吗?”